建言箱的设立之初,受杜乐贤与伍少江先后被授官的事件刺激,收到许多建言,这些建言的内容五花八门。
有申冤诉屈的,也有自我推荐,还有歌功颂德的等等,好在这个时代的人大多还算淳朴,就算是拍马屁的奉承内容,也能写的文采斐然。
出于对王权的忌惮,也没有什么无聊人士搞事,连造谣诽谤之类的事件都很少见。
倒是有人试图以冒名顶替的方式,往建言箱里投自荐,却被查出确有其人其事,只是人对不上,倒也算是变相为朝廷推荐了人才。
只是即便如此,那些违反建言箱投递规则的人,也成功领取半年到三年不等的农场改造处罚。
如此严谨的审核过程,以及严苛的处罚制度,让所有人从最开始就意识到朝廷对建言的重视程度,成功警告了许多存侥幸之心的跃跃欲试之人。
这也就使得建言箱在经过最初的时常爆箱后,终于逐步冷寂下来,给各方都减轻了许多工作量。
感受最明显的当然是何殊,不过这些早在她的预料之中,要是一直持续初时的火爆状态,才是最大的问题。
正如她跟皇后说得那样,天气越来越冷,到了临近年关之际,随着各地的一些封疆大吏与地方官员们,到了年限开始陆续回京述职,京城逐渐变得越发热闹起来。
奇珍阁趁此期间接连举行数场拍卖会,场场都能大赚特赚,拍卖会过后,那些官员的女眷还没来得及开始在京中走动,展开夫人外交,就相继接到宫里的邀约。
接到邀约进宫时感到有多么受宠若惊,在宫中花钱时就有多阔气,等到出宫时头脑冷静下来,就忍不住为花出去的大笔金银感到肉疼。
直到后来参加京中各府举办的宴请,发现京城里的这些贵妇们一个个都打扮得特别奢华,那些夫人们才发现,要不是她们在宫里购买了那些昂贵的衣服饰品,肯定会丢了面子,被人笑话乡巴佬,顿时感到十分庆幸。
对于京中夫人千金之间盛行的攀比之风,有御史特意在朝堂上提及,并引经据典的大加批判与抨击。
使得正宁帝听后,也忍不住有些心虚并担忧。
“皇儿,朕觉得,那些御史这次说得对啊,京中奢靡之风盛行,实乃不祥之兆,长此久往,的确容易引起民怨与不平。”
何殊淡淡的开口道,“父皇可以想想,引发这场奢侈攀比之风的高端奢侈品,都是由谁提供的?”
正宁帝有些不明白,但他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你母后啊。”
“这些钱都是由谁赚了?”
“你母后与后宫嫔妃,哦不,是朕,不对,这些大额交易的税率那么高,户部也赚了。”
何殊点头道,“这不就对了,母后与那些娘娘们赚的提成,占比很少,大头其实都落入父皇与户部的帐上了。”
正宁帝点头,确实如此,身为皇帝要带头交税,而且因为做的是高端奢侈品生意,缴税比率也格外高的事,让他每每想起,都感到心情分外复杂。
可也正因有他这个皇帝带头,而且还是按最高税率交税,让朝廷在征收商税这块,还是相当顺利的,因为商人最精明,能够从中看出朝廷的征税决心。
“且不说户部的钱都花在何处,父皇私帐上的那些钱,很多时候都只是在帐上看着满足一下,大多都花在国计民生上了吧?”
说起这件事,正宁帝真的很想抹把辛酸泪,正如何殊所说得那样,他名下赚得虽多,除了用来贴补宫中嫔妃与女儿们,花在他自己身上的其实很少。
为了能够塑造勤政帝王的形象,虽然日理万机处理国事的是何殊,他也要整日陪在一边,没机会发展什么耗费钱财的爱好。
所以他名下的钱,大多都被拿去填朝廷的坑,或是在太子的怂恿下,投入到新的项目中去了,所以他真就只有靠看帐册过干瘾的地步,私库中可以随时支配的现钱其实有限。
“是啊,不过我们不是在说奢靡之风不可取的事吗?皇儿怎将话题转到朕的私产上了?”
何殊有些无奈的直接点明。
“儿臣想要说的是,因奢靡之风盛行而受益的若是那些大商家,从而导致社会产生贫富矛盾,肯定不可取,可是如今赚了这份钱的是我们所代表的朝廷,朝廷赚到钱后,会将钱投入到国家基础工程建设、军队国防建设上,会让大安所有百姓都受益,有何不可?”
正宁帝一拍掌道,“对啊,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那些御史真过分,他们不愿拿钱给朝廷做贡献也就算了,怎么能断我们朝廷的财路呢?”
随后他又想起,知道这些弯弯绕的肯定不止太子,户部的那些官员心中肯定都是门清,到头来只有他一人承受到压力。
“柯文青这个老狐狸肯定知道这些,户部占尽便宜,也不说在朝堂上帮忙分辩几句,真是可恶。”
何殊不以为意的回道,“这事简单,我们在年前那期邸报上,公开朝廷与父皇的大笔收入与支出帐目,就能让所有人知道父皇为朝廷所做的巨大贡献。”
正宁帝满意的点头,“皇儿此举甚佳,就这么办吧”
眼看为了这个皇位,他不得不付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