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加起来有不少,这次的近两百名新科进士看着虽多,安置起来其实不算什么。
所以朝廷在接下来还会再招录一批官吏,用以填补朝野上下的一些缺员。
当何殊与正宁帝在商量新科进士的安置问题时,殿试成绩出来后,正在参加同科聚会的新科进士们也在讨论这件事。
有人羡慕的感叹道,“还是沈状元、何榜眼与徐探花好啊,去处已定,不像我们,好不容易的考取进士,还要忧心接下来的去处。”
有些人早就听说,朝中无人,在京中没有关系门路,就算能够考取进士,一直在京中候官的现象都很常见,谁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拥有怎样的前程。
在这种情况下,考取一甲前三名的人,基本算是内定了翰林院,最差也能去当个县令,实在让人羡慕。
何昌逸微笑着回道,“依在下看,诸位兄台不必忧心,朝廷接下来还要举行一场大招录,想来是因朝廷空出的职位比较宽裕,我等能有幸考取进士,应该都有去处。”
这个话提醒了一些没有想到这一点的人,“对啊,取我等为进士后,朝廷还要招录官吏,证明朝廷空出来的位置多,才会缺人啊。”
有人却对此并不乐观,“大招录的职位大多都是不入品的吏,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官位,最高不过从八品,这些末等职位缺人,并不意味着我们的职位也充足啊。”
看不上末等官位的心态毫不掩饰,沈卓忍下想要皱眉的冲动,淡淡回道。
“我等得圣上恩泽,才有机会获得进士出身,官位不在大小,而在于我等是否心怀报效朝廷之志,家祖在县中为吏三十年,前几年身患重病,朝廷念其多年功劳,为他全额承付巨额医药费用,方得痊愈之机,可见朝廷从不以官位论人高低贵贱。”
若只听前半段,在场一些人少不得要嘲讽这位年龄不大的状元,是在借机彰显自己。
可是听到他拿自家祖父的为吏经历说事,他们就知道这是人家的肺腑之言,并不存在什么私心。
对于朝廷每年拿出大笔的真金白银,为朝野上下的官吏承付医药费的事,谁都得说声佩服,这绝对需要莫大的担当与魄力,才敢实施这项国策。
而且这项国策实施以来,从没听说哪里出现什么拒付与推诿的现象。
“沈卓状元说得对啊,就算我等只被分配八/九品的职位,也是为朝廷效力,且不说只要我们尽职尽责做得好,还能有机会升迁,就算一直在这个位职上,只要我们好好做,将来也差不了。”
只要不是那种一心盼着升官发财享荣华富贵的人,都知道按照朝廷给官吏提供的各种福利待遇,大家未来的生活都能过得去。
更何况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其实都是家中很有些家底的人。
这场同科聚会结束后,何昌逸与沈卓一起踏上回去的路,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位李姓同科,是借住在秀林坊的亲戚家,临分之际,他突然说了句。
“咱们有幸遇得爱才重才的明君,以二位兄台的才华,肯定是不管去哪里,都能拥有锦绣前程,不过二位能住在秀林坊,应该是在朝中有什么门路,最好不要等着循旧例,而是争取能去门下省。”
循旧例就是进翰林院,这话让沈卓与何昌逸都有些听不明白。
但是对方虽是有意交好这两位前途无量的同科,却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说完之后,就与两人匆匆道别。
留下沈卓与何昌逸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何昌逸率先开口道。
“上京前,家父嘱咐我一定要珍惜能进翰林院的机会,据说朝中大臣重出身,翰林院的出身很重要。”
沈卓点头道,“上京赶考前,我们青山书院中的先生们,也是这么嘱咐我们,但是李兄会这么说,应当是出于好意。”
正因感觉得到,对方应该是出于好意,才让他们对自己此前的认知产生疑惑与不解。
对方根据他们能住在秀林坊,猜出他们可能在朝中有什么关系,他们当然也能根据对方也住在秀林坊一事,判断出他肯定也有关系,还知道些内幕。
想到殿试那日,投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以及传胪大典上,那位看向的目光中所透露出的欣慰,何昌逸的心莫名踏实下来。
“我还是安心等着朝廷的安排吧,沈兄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最好是要再找人打听确认一下。”
想起传胪大典上见到的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沈卓的心情也随之平静下来。
“不了,在下也安心的等消息便是,只要朝廷需要,不管去哪里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