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的锦王有种死里逃生之生之感,无比庆幸自己这些年的小心,即便是儿女姻亲,他也不曾多接触,还嘱咐家里人也要与那些亲戚保持距离。
要不然,那东阳侯府现在摊上这么大的事,作为姻亲,他锦王府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不是他不讲情义,唯今之计,只有在保全自家后,才能设法为女儿和外孙女儿周旋,对于他的大女婿和两个已成年的外孙,锦王已做好了最坏打算。
待他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中,锦王妃等人迅速迎了上来,问他进宫后的情况。
锦王扫了一眼,就发现自己家长子不在,一脸严肃的问道。
“广文呢?”
锦王妃不知道丈夫为何看上去有些紧张,但她还是赶紧回道。
“广文听说他妹夫家里出事后,就出去打听消息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宫里怎么说?好好的,怎么就将东阳侯府给抄了呢?”
锦王神情凝重的回道,“事关重大,不要瞎打听,来人,去将府门都给关了,再多派几个人,去打听一下世子到底去哪里,让他早些回来。”
话音刚落,就见他的长子何广文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还没到近前,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父王,您去宫里见到陛下后,陛下怎么说?”
锦王语气严肃地回道,“这次事关重大,别乱打听,先将王府的门都关上,近日都不要再出门,府上也不再接待任何外客,都好好待在自己院子里,为今之计,我们能保全王府,就是万幸。”
听到他父王话中透露出的信息,何广文眼中闪过异彩,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道。
“这么说来,陛下相信父王,不管东阳侯如何,都牵连不上王府?”
锦王神情凝重地回道,“这是当然,本王对宫里的忠心日月可鉴,陛下当然不会怀疑我们锦王府,都回各自的院子,好好待着,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候节外生枝。”
听出锦王的自信与肯定,锦王妃等人都松了口气,宫里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派出禁卫军围抄东阳侯府,作为儿女姻亲,固然会担心出嫁的女儿,但是更担心的肯定是自家王府是否会受牵连。
“父王放心,我们知道轻重,能让宫里那么生气,直接派出那么多禁卫军围抄那几家,证明这次的事情肯定不小,父王在这种情况下,仍愿为大妹夫一家奔走的情义,大家都知道。”
想到皇上提到的事,锦王的脸色再次变得有些难看,他摇头叹息道。
“本王常教导你们,自作孽不可活,你们一定要牢记在心,切不可去参合那些是非。”
听到他爹的这番老生常谈,何广文就下意识想皱眉,他最看不上的就是他爹一辈子谨小慎微的老好人做派,使得他们锦王府在京中籍籍无名。
但是考虑到眼下确实不宜节外生枝,所以他一脸忠厚地点头道。
“父王请放心,京里谁不知道我们府上一直以来的风格,从不与别家走得近,也从不惹是生非,要不然,陛下也不能这么信任我们锦王府,对吧?”
锦王满意地点头,让众人都各回各院。
何广文的心中也很满意,他很清楚自家父王的愚忠,也知道上面很吃他父王这套。
通过他父王话中透露出的信息,不难听出宫里虽然查出东阳侯府与千山县的事有关联,却没有怀疑到他们锦王府,这就是天赐良机。
而他父王去宫里走一趟,表明心迹,肯定能让宫里更加不会对他们锦王府起防备,也算是无意间帮了他一把。
与此
同时,正聚到一起的大公主和二公主两家,此刻也都心情凝重,他们都知道,早在一个月前就已露出点苗头的事,现在已到将要收网的时候。
二公主心情复杂地感慨道。
“能将太子气得不管不顾,直接将禁卫军都派出去抄家,可见那些人家在余林府犯下的事,肯定是极其恶劣啊。”
杨卫迅速附和道,“娘子高见,陛下与太子向来怜惜百姓,能将太子气得这么狠,肯定没少死人,那些人家,这次算是完了。”
听着这对夫妻一唱一和,大公主忍不住失笑,但她随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父皇和太子的脾气都很好,能将他们气成这样,可见那些人做得实在太过分了一些。”
脾气都很好?对小孩都特别有耐心的皇上确实脾气很好,但是太子?
不仅胡庆元和杨卫对此持保留意见,连二公主都忍不住仔细看向她大姐,眼中分明写着‘你是认真的?’。
大公主没理会二公主毫不掩饰地质疑,她是真心觉得太子的性格脾气都很好,虽因爱憎分明,做事可能显得强势了些,却心怀大爱。
胡庆元清了一下嗓子,直接转移话题道。
“看得出来,这次的事情肯定特别严重,我们这段时间与京中这些人家少打交道的决定,是正确的。”
这次被查抄的人家里,不仅有宗室,还有好几家是与宗室有亲的人家,例如那东阳侯夫人,就是宗室郡主出身,是他们妻子的堂姑。
平日里最喜举办各种宴会,尤其喜欢邀请公主们,为了亲戚情分,就算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