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主意当然都是最好的,宋琬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
“那他怎么办?”宋琬指了指地上生无可恋的贼道,“不然我让他暂时先傻一傻?”
“让顾武看着就行。”顾燕急道,“他不值得你浪费精神。”
宋琬想了想也对,反正这个人最后的价值都被他们榨干净了。
“那就先饿上三顿再说。”宋琬搓搓手。
顾燕急点了陈三,就是地上这个贼的哑穴,让顾武将人扔进一间屋子里看守起来。
是夜,约莫寅时,一人一令牌从长乐门入,经过层层检查,进了皇帝所住的寝殿。
居然卫府探子传来的信。
李势记得这两个探子是他当初好不容安插进去,除非是很重要的消息,否者不许他们随意互相联系,更不许与上级接头。
晚膳时饮了些酒,李势撑着脑袋,挥手让一旁伺候自己的张福正去接密信。
张福正颔着腰走下台阶,去接令牌,然后呈上,“皇上。”
李势熟练地按下机关,同时询问下面的人,“那两个人如何了?”
底下跪着的人正是宋琬吐槽过的那家妓院的老板,他一直都是李势秘密培养的探子头目,而那家妓院就是负责收录整理李势安插在朝中大臣们府邸探子们送来的情报。
“暗十暴露了,陈三没有。”探子头目如实回道,“陈三把令牌交给卑职后,就回了卫府。”
李势看完纸上的内容,微微皱眉,“没有派人跟着?”
探子头目颔首道,“卑职派了暗六跟上,亲眼见陈三回了府,才回来禀报。”
这些自然不是那个所谓的暗六亲眼所见,而是宋琬用精神力干扰,让他把铺子看成卫府,顺便又让宋七当着他的面穿上宋琬从陈三身上扒下来的衣裳。
“暗十就只有这两句话?”李势打开纸条,将上面两句话公之于众,“就为了这么两句话,让朕白白损失掉一颗棋子,你平日里是怎么训练他们的!”
张福正眸光一瞥,微闪了闪。
探子头目头低得更深,忙解释道,“皇上,暗十将令牌交给陈三的时候说了一句话,陈三让我带给您。”
李势冷哼一声,“她是不是说,卫府有古怪,让朕亲自去瞧一瞧?”
探子头目没想到李势竟然知道,想来是暗十怕陈三万一没命来不及说出这句话,所以一同写在纸条上。
“陈三确实是这么转述给卑职。”探子头目叩头道。
李势盯着纸条上的字,沉默良久,开口让张福正取一台烛灯来。
张福正小心翼翼取来一盏烛灯,弯腰卑躬,“皇上,烛灯来了。”
李势嗯了一声,然后将捋平整的纸条放在烛火上反复烤了几遍,直到左下角隐隐现出几瓣梅花印子,这才收手。
同时,张福正很有颜色的将烛灯拿开,放置一旁。
梅花印是李势与暗十之间的秘密联络方式,其他人都不知道。
有了这个印记,李势对纸条上的内容多了几分信任,他抬手让跪在下面的人起身,“陈三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探子头目起身的同时摇头,“陈三将令牌送到就匆匆离开了。”
李势闻言,眉头皱起,这卫学知到底在做什么,如果和自己无关,暗十不可能会冒死送这么两句似是而非的消息来。
“福公公你怎么看?”李势将纸条递过去。
张福正双手去捧,头也不抬道,“这种事,老奴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李势哈哈大笑,“福公公,你可是在父皇身边伺候过的人,两句话而已,朕还不至于如此小气。”
要说对张福正没有丝毫戒心,是不可能的,可若不是有他在父皇耳边进言,自己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就赢过李澈,从而坐上这至尊之位。
所以只要他安安分分做好一个太监该做的事,明面上李势还是愿意给他几分面子。
张福正仍旧没有抬头,甚至将脑袋压得更低,“请皇上恕罪。”
李势对他的姿态很是满意,曾经父皇对他实在太过尊敬,一个老不死的太监而已,就该狠狠卑微伏低。
“行了,朕不为难你。”李势收好纸条,慢悠道,“那福公公你说,这卫府朕要不要亲自去一趟?”
“昨日刘尚书上奏江南以北地区有流寇横行,南边又有水患,这些朝政可都等着皇上您去处理,所以老奴以为皇上可以先派人以探望的名义上门暗暗查看。”张福正慢慢分析道,“皇上是天子,大越的未来还得看皇上您,若卫府不是什么大事,皇上还是留在宫中为好。”
“朕和福公公想的一样,不过嘛——”李势又重新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声音逐渐冰冷,“朕倒是很想看看首辅大人的这位贵客到底是什么来头。”
张福正眼皮微抖,还想劝,“皇上,老奴以为——”
“当然,福公公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李势打断他的话,“不过卫学知和其他臣子不同。”
说到底,李势从未完全对卫学知放下心防,他思虑再三,让人去把御林军首领魏林叫过来。
“魏林,你上次去忻州没有抓到宋顾两家人,朕记得你说,你事先派人拦住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