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拿的。”
“那夏医生就真的白跑一趟,机票还得自己掏?”杜远新说。
主任点头:“对头,按照九几年的规定,外地专家会诊费也就三百块吧,超出三百块,多余的都是违规收入。至于说车马费什么的,谁叫你闲的没事去会诊了,咱医院还不够忙是吧。”
杜远新气笑了:“三百块的会诊费?哪个年代的老黄历了,谁脑子抽筋了去挣这会诊费。”
主任摊手。
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按照卫生部九几年发布的规定中,外地专家的会诊费就是一百到三百不止。
按照规定,人家就只给这么多钱,没毛病。
谁叫你愿意过去参加会诊的呢?
夏禹蒙道:“我去取现金吧,待会儿就把钱交到科室。”
主任说:“别,直接转账,留个记录。”
夏禹蒙点头。
妥妥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跟他同去的麻醉医生,把两千块钱转给夏禹蒙了,给他发了条信息:“知道给你转机票钱你也不会要,免得推来推去,啥都别说了。”
夏禹蒙叹了口气,收下了这两千块。
确实,这事儿责任是他一个人的,被他叫去的麻醉医生就算是真把机票钱给他,他也不会收的,都是熟人,推来推去也没意思,索性就只转这两千块钱过来。
这两千块,就是上次麻醉医生拿到的钱。
主任叫夏禹蒙赶紧去办,早点把钱交了滚蛋。
夏禹蒙去办事了。
主任又过来跟沈画打招呼:“哎沈医生,你看看这不省心的,一点小事儿给闹得。”
沈画笑:“这种事情您见得还少吗?”
主任:“就是见多了,才生气!小夏头脑好,手也稳,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这脾气上啊,叫人着急。早就跟他说过,指望开飞刀挣钱那是不着边的,有这个心思,好好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好好钻研一下学术,早点评职称开课题……”
沈画点点头。
主任:“你看这弄的,以后这污点都要跟着他,提起来人家就会说,那个就是收病人红包的医生,真是一辈子都洗不清。”
沈画:“吃一堑长一智吧。”
主任无奈:“小沈你说说,同样是二十多岁,你好像比小夏还小吧,瞅瞅你办事多稳当!”
沈画失笑。
主任又说:“那行,我也还要忙,就先过去。”
沈画点点头:“事情解决了就好,那我们也先走了。”
一行人就杜远新情绪最激动,最难受,最憋屈,他也跟在沈画边上一起出去。
谁知道,刚到走廊里,就被病人家属给堵住了。
“退红包干什么?我们不要红包!我们要让沈医生给看病。”
“当初收红包就说了保证给我们把病治好,现在手术给做坏了,退红包就能完事儿?”
“你们主任呢,你们院长呢,叫你们领导过来,不给个圆满的解决办法,这事儿就没完!我们往卫生局去告,我们找电视台曝光你们!”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气势汹汹。
后面跟着的,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还有一对夫妻俩。
沈画看着,怎么有些眼熟。
她又仔细一看……
可不就是眼熟吗。
她转头问杜远新:“病人是哪儿的?”
杜远新看着眼前闹腾的病人家属,一脸嫌恶:“好像是F省什么地方来着,我记不清了。”
霍延看她:“认识?”
沈画点头:“就我去找你那次,受伤的孩子们被送到县医院,医院那个廖主任叫我去给他二婶看一下,他二婶就是这个病,当时还没手术,但已经说约好了飞刀医生周末过来手术的。咱们走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了廖主任,廖主任说手术已经做了,非常成功。”
沈画道:“后面那低着头的夫妻俩,应该是病人的儿子儿媳。前面这个我不认识……”
杜远新说:“这个是病人女儿,嘴巴厉害的很。”
沈画仔细想了一下,上次在那个县医院,的确没有看到病人女儿,只有病人儿子儿媳在病房。
当时她就跟老太太提出,可以用针灸的方法控制肿瘤,后续再持续吃中药维持。
但老太太对这种方法非常抗拒,甚至臭骂儿子儿媳,以及请沈画过去的廖主任,认为他们不想给她动手术,是怕花钱。
尊重老人的想法,沈画当时就没多说,手术也是这种病最常规的治疗方法,随便老太太选择。
沈画又想起来,前两三个月吧,有一次好像接到了廖主任的电话。
对,是瞿东海的病例放上网站之后,有一天接到了廖主任的电话,他不自报家门的话,沈画都要忘记那个人了。
当时廖主任就在问她,瞿东海的这个病例情况怎么样。
沈画当时忙,也没多说,只让廖主任注意在网站上查看,有什么消息她都会放到网站上的,瞿东海的那个病例,也全程都在炎黄现代医学网站上放着,谁都可以看。
后来她也就忘记这件事了。
现如今想来,恐怕那个时候,廖主任给她打电话就是想要拐弯抹角地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