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无比平静。
就算把他当做愚人众的人,就算指着他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就算八卦他是不是坏事做多了天打雷劈——
绷带一缠,尾巴一压,耳朵往靠色的绷带上一趴,愚人众的木乃伊和他不卜庐的亚尔斯有什么关系?
他可是什么难听的话都听过的,璃月人的指指点点连个脏字都不带,算是温柔的了——
“……”
他可能真的被璃月惯出毛病了,一回来就开始退化。亚尔斯深沉的想。
三个愚人众、一个医师和一只木乃伊组成的□□一直被围观到不卜庐,阿贵瞧见白术自己带回来几个愚人众,警惕的拍了下旁边和他一起分拣干药材的七七的脑袋。
愚人众中有专门负责的医疗机构,一般来说是不会轻易到其他国家的医疗点的。
“白术师父你回来了?这几位是…
() …()”
这两位是帮忙的,()”白术笑吟吟的指了指一路上安静如鸡的维尔洛,“他是患者。”
“啊……”阿桂左右看了看,“亚尔斯呢?”
白术出个门都要下意识看一遍穿没穿外套的主,他能放白术单独和一群危险家伙回来?
白术手指一挪,指向被放下的担架:“喏。”
阿桂看着包成粽子的人,视线移到了头顶刚放松伪装的耳朵上。
“……亚尔斯?!”
亚尔斯死鱼眼。
不露脸的游街示众之后,他已经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白术抖出一张方子,温柔道:“现在忙吗?不忙的话,拿去把这药熬了吧。”
阿桂把药方接过来一看。
“……白术师父,亚尔斯做错了什么事吗?”
“当然没有。”白术温和道,“这只是为了让他快点恢复而已。”
刚决定一个字都不想说的亚尔斯眼睁睁看着一脸恐怖的阿桂把药方拿走,心脏都漏跳两拍。
他觉得有些决定还是不能下太早:“我……”
“放心吧。”白术温柔打断他:“一日三次,按疗程服用一个月,不到一周就能好了。”
亚尔斯和听得一字不落的众人:“……”
不到一周就能好了,那剩下三周还喝什么啊?!
“而且是可以充当药膳的方子,就算多喝一段时间也不会有副作用的。”
亚尔斯开始担心自己的舌头了。
真希望他一个月之后还能尝的到味道啊……
维尔洛悲伤的拉住同僚:“我真的要在这里治疗吗?真的吗?我觉得我现在就好了,真的……”
这个大夫真的好恐怖啊!
同僚拍拍他的手,沉痛道:“这可是队长的命令……总之,我们走了。”
另一个同僚也上来拍了两下:“保重。”
打了一声招呼后,两人抛下维尔洛,勾肩搭背出了医庐。
“我们去哪?喝酒?干饭?听故事?”
“先换身行头吧,我可不想休假了还买到怪味糖,在层岩巨渊待那么久,我现在只想享受阳光!”
“两位还请留步。”
两名愚人众浑身一僵,机械的转过头:“啊哈哈……您说?”
白术看他们一副害怕自己将人留下来一起喝药的样子,有些失笑:“我稍后为维尔洛诊断一番,若是情况尚好,他也不必一直留在不卜庐,不若二位稍等片刻?”
再者说,一个穿着制服,身材又高又胖的愚人众杵在医庐里,一个人就把药堂挤出了满满当当的感觉,其他患者一进门不就得跑走?
愚人众在老百姓眼里可比黑袍加身的冷脸门神更让人不想沾边。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那一丢丢同僚爱作祟,还是应了。
四舍五入还是家属陪诊呢,他们还挺新鲜。
白术带着人,进诊室之前眼眉一弯:“七七,劳烦你将亚尔斯带回房间了。”
亚尔斯……
七七看看他,又看看目死的木乃伊,迟钝的点了两下头。
“亚尔,我们走吧?”她戳戳木乃伊的胳膊。
亚尔斯默默举起来一只手,绷带缠得有点紧,不太好活动,透支元素力后身体也有些虚,用不上什么力,不然他也不能躺在担架上一路回来的。
七七小手一拉,轻描淡写的就把他拽了起来。
开了一条小缝的窗檐上落了一只胖墩墩的团雀,不小心把一团落雪拍进了房间,砸了睡得正香的白蛇一身。
药柜前,医师对着字迹连成一条线的方子抓耳挠腮,犹豫着要不要适当减一些量,随即崩溃的发现这方子居然真是个正儿八经的促进伤后愈合的药膳,且每一样味道歹毒的材料都不可或缺。
“好心的柔弱大夫”将脉枕摆正,镜片被阳光折射出一抹反光。
个子小小的僵尸牵着半兽人的手,踏着细碎光点往房间慢慢走去。
日头高升,云稀天朗。
今日又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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