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宜很难说得上那是种什么触感。
但还没等她说话,程星已经飞速下了车,回应她错愕神情的只有紧闭的车门。
她抬起手摸了摸刚才程星亲过的位置,有些湿润的热,却又好似泛着凉意。
可难得的,她不排斥。
大抵是密闭空间内的氛围有种恰到好处的迷离感,才会让她鬼使神差地说出那句话。
其实不可否认的是,她存了试探的心思。
试探程星,也试探自己。
更没想到之前一直表现胆怯的程星会真的亲上来。
姜瓷宜闭了闭眼,刚才的触感还在脑海挥之不去,喉咙有发紧的涩感,深呼吸吐了口气平复情绪。
下一秒,程星敲了敲车窗,复又打开车门,已然恢复到平日模样。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她的眼睛并不敢看姜瓷宜。
姜瓷宜的目光追着她眼神跑,将她的目光逼得无处可逃,耳朵在清晨太阳照耀下染上绯色。
姜瓷宜不自觉勾起唇角。
“上班要迟到了。”程星低下头,双臂伸到她背上和膝弯里,径直将她抱到轮椅上。
“哦。”姜瓷宜曲指敲在轮椅金属把手上,思索着什么。
安静的电梯里,楼层不断上升,从前方电梯玻璃倒影上能看见程星的脸。
姜瓷宜仰起头看她,她目光避开。
完全没了刚才在车里的气势。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姜瓷宜沉声道:“你刚才……”
“刚才得到你同意了的。”程星似是怕她说出什么斥责的话,着急忙慌地打断,低咳一声:“再说我就是看你脸颊有牛奶。”
姜瓷宜:“……”
她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哑笑一声,唇角微勾,但很快又恢复平静:“OK。”
程星:“?”
就这样?
“去上班吧。”姜瓷宜操纵着轮椅,“你快迟到了。”
程星:“……”
姜瓷宜在去实验室的路上一直在想刚才的事儿,想得太入神,连许从适喊她都没听见。
直到许从适站在她面前,堵了她的路,这才收回思绪抬头看向她。
许从适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无奈道:“姜小姐你在想什么?我喊了你三声。”
“抱歉。”姜瓷宜顿了下:“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儿,问你吃早饭没有。”许从适说:“给你带了一份。”
“吃了。”姜瓷宜说:“你留着吃。”
“我也吃过了。”许从适想了下还是问:“昨天给你的资料……你看了没?”
按理说许从适不该怎么关心她的事儿,也不该过多插手。
但许从适真的很希望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当下的实验上,不需要再为感情上的事儿费心。
“看了一些。”姜瓷宜说:“是有什么我必须知道的事情吗?”()
也没有说必须,但你得留个心眼。许从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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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瓷宜点头:“知道了,谢谢。”
许从适一下子还没适应这么听话的姜瓷宜,怔了两秒随后才道:“别陷太深。”
姜瓷宜扯了扯唇:“你看我像吗?”
“像。”许从适说:“姜瓷宜,你很聪明。但是,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姜瓷宜抬头和许从适对视,从她清澈的瞳仁里试图看出些什么。
但许从适只是对她微笑:“你放心,我不会害你。”
姜瓷宜微怔:“谢了。”
之后没再说什么,操纵着轮椅回到办公室,从那一摞实验数据的资料下翻出昨天许从适给她的资料,再次从头翻阅。
刚才许从适的话让她恍惚了片刻。
就好像,许从适已经看出了她的谋算。
姜瓷宜翻阅资料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已经将那份资料读过两遍。
昨天一目十行掠过的文字在今天细细读过之后,发现了许从适的深意。
程星高中会为苏曼春校园霸凌别的同学,在苏曼春跟别人走得近之后,会将那人欺凌侮辱,甚至把对方逼到退学。
在苏曼春出国之后,也就是认识她,追求她的同时还跟很多人不清不楚。
从上学时,程星就是不折不扣的坏种。
许从适在提醒她,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变,也不可能短期内发生如此大的巨变。
如果真的发生,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装模作样。
因为有利可图。
可图谋什么呢?
姜瓷宜也庆幸,因为奶奶在很多事上都不懂,从小到大没人会帮她做决定,所以养成了她独立思考的能力。
她没有信任何人。
无论是程星,还是许从适。
她只信自己的判断。
姜瓷宜将手搭在那份资料上,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手机里在放今早车上的录音。
程星的每一句话都被她再次听过,她在试图跳出原有思维的桎梏去感受那个人。
以旁观者角度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