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个人多份力。”
夏柿拧眉瞧他:“这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明天周五放假,他要在明天放学后,趁废品收购站还没关门,把这段时间攒的废品都拿去卖了。
在卖之前,他想今晚再去街上转转。
没想到贺余霄听了,非要跟着他一起去。
有时候夏柿是真的不知道贺余霄脑袋瓜在想什么,也有点后悔白天跟他说今天晚上要出去捡瓶子的事。
这种事夏柿自然不想贺余霄跟着一起。
然而贺大少爷打定主意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态度可以说是十分坚决。
见贺余霄一副不管怎么样,他今晚一定要跟着去的模样,夏柿很严肃地看他:
“我不想你去,你这样我会生气的。”
贺余霄手上的动作一顿,哭笑不得看他:
“夏柿柿,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但这也太没威慑力了,贺余霄没当真。
夏柿没回答贺余霄,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转头做自己的题去了。
还以为夏柿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贺余霄追问:
“我怎么就不能去了?我又不会耽误你做事。”
夏柿一言不发侧过身,连个侧脸都不给贺余霄瞧。
贺余霄眉梢一挑,学着他平日里戳自己的模样戳他:
“真生气啦?”
夏柿还是不说话。
贺余霄没忍住笑:“夏柿?班长?”
一连叫了几声,夏柿别说回应,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贺余霄。
总是斯文乖巧的小夏班长,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贺余霄的问题。
本来还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的贺余霄见夏柿这不理人的态度,后知后觉——
真生气了?
意识到夏柿不是跟自己开玩笑,贺余霄精神一振,立马直起身凑过去看他:
“夏柿?”
夏柿紧抿着唇,把身体又往过道的方向扭了扭。
见夏柿不看自己,贺余霄心里一紧,不自觉放缓了声音:
“怎么真的生气了,我没惹你啊。”
夏柿还是不说话。
小白糕真的生自己气了,态度坚决、往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贺大少爷立马改口:
“好好好,我不跟着你去。”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听了贺余霄的话,夏柿眸光微动。
小白糕还是没说话,但好歹没继续把自己变异成拧巴麻花。
夏柿身体稍微坐正了些。
贺余霄见此觉得有戏,趁热打铁:
“以后你若是不同意,我绝对不跟着你去。”
耳根本就软的夏柿缓缓转过身,脸还是板着的:
“这可是你说的?”
夏柿终于肯开口,贺余霄哪里还能说‘不’字,点头:
“我保证!”
夏柿松了一口气:“那好,我不生气了。”
小夏班长就是这么有原则。
贺余霄试探开口:“真不生气了,那笑一笑?”
然后夏柿就对他笑了个,还是那种眉眼弯弯、能乖到人心坎的笑。
贺余霄一颗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
这才是他熟悉的夏柿。
于是小夏班长和同桌的第一次生气,为时五分钟不到。
时间虽不长,贺余霄也从中意识到,小白糕性子是软,较真的时候也是会硬一硬的。
不能跟着夏柿一起出去,多留在教室一秒都像坐牢,贺余霄心有遗憾但又不敢再惹人生气,自己拎着包走了。
最后一节晚自习没老师守堂,前排的曹北岸蹿到贺余霄的位置上,问夏柿一道难了他半节课的数学题。
曹北岸眉头皱得死紧:
“我把书都翻烂,感觉代入哪个公式都不对,已知条件不够。”
难住曹北岸的是一道图形大题,夏柿看了一遍题,抬眼看他:
“你哪里不会?”
曹北岸耿直开口:“只读得懂题干。”
在过去的半节课中,曹北岸也试图揣测出题人的意图,找出对方想考书上的哪个知识点。
最后他麻木的得出结论——
出题人没别的意图,只是想让他们这些学生没有好果子吃。
夏柿:“……”
夏柿提醒:“这题要画两条辅助线。”
得到提醒的曹北岸闻言看他:“你会了。”
夏柿缓慢地眨眨眼:“啊?”
瞧见夏柿的反应,曹北岸表情比刚才还麻木,他抓耳挠腮半节课都没一点思路,夏柿看一遍题就会了。
内心悲愤的曹北岸恭恭敬敬给年级第一递笔:
“您详细讲讲。”
然后夏柿就详细讲了讲。
也就详细了三遍吧,曹北岸终于抚掌一拍:
“我懂了!”
曹北岸终于懂了,不但本人差点落下泪来,等着问夏柿题的学习委员也差点落下泪来。
学习委员拿的是物理卷子,圈出来好几道题说自己云里雾里。
这张卷子老师已经讲过了,讲的时候问谁没懂,全班没一个人举手,学习委员没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