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此影响,宫纪被转移到了另一家老旧的私人专科医院。
这栋医院大楼外墙分化斑驳,设施老旧,保持着十几年前的病房布局,看上去空空荡荡鬼气森森。
“15:30,宫纪进入医院,她乘坐的电梯、以及医院二楼、三楼、四楼、五楼的公共区域同时断开监控系统十分钟;17:25,这些区域的监控再次断开五分钟;20:40同样;你们猜,她现在在哪层楼那个病房?”
“兰萨德,不要卖关子。”
“好吧,初步推测,她有可能在220、229、315、405、423、517房间门……的其中一间门,其余病房都是陷阱。而且,这三层为数不多的病人在今天中午就被转移到了其他楼层。”兰萨德一边敲电脑一边咒骂:“这是什么垃圾信息系统。”
她没忍住,替这家医院的信息系统修改了几行代码,好让它运行得更通畅些。
医院平面布局、疏散路线、安保措施等各种信息在她眼前展开,兰萨德烦躁地仰身靠在椅子上,“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开展行动吗?随着时间门推移,警察这种不厌其烦更换病房的频率会逐步下降;我们也有时间门获得更多情报。”
“即使重伤初愈,0号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更不要说在她全盛时期将她完整带回来。”琴酒正在调试通讯,他的话音影影绰绰地听不太真切,“我们的人打乱了警察最开始的安保布局,这是……获得信息的时机。”
那个名字淹没在琴酒的吐字之间门,兰萨德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一瞬,随即满不在乎地敲了下去。
深夜十二点,鬼楼一样的医院突然传来尖利的喧闹,像一把烈火那样烧着了寂静的夜色。
“让一让让一让!”两个警察大喊着撞开堵在楼梯里的各路人马,好不容易赶往了案发地:“怎么回事?”
“炸弹!”两人走进去的时候一个警察半个身子都挤进角落里,头也不回喊:“有人在饮水机侧边发现了定时炸弹!”
医院窗户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喧闹如沸油滚水,能够下地的病人叫喊着往走廊上奔逃。
“去查!这里今天下午都有哪几个人来过,先把他们控制住!”
“我去叫爆|炸物处理班的人过来!”
“我去紧急疏散人群,其他人呢?把周围病房的人都带下去!”一个警察一边喊一边脚步匆忙地冲向走廊,转身却被一个咋咋呼呼闯进来的人撞了个趔趄。
“队长?”那个撞人的警察愣了一下,旋即焦急地报告:“我们在121病房的床底下发现了炸弹。”
“床底下?!”
警察整个人凝固了一下,旋即猛地朝门外跑去,“不止医护人员,犯人还混在病患里面,把今天中午以后入院的人筛选出来!”
“什么,床底下有炸弹?”一个看上去病恹恹的年轻人撒开一个正在逃命的人,推着一个轮椅老人跑向电梯,“大叔,你先下去。”
“你呢?你回去做什么?”轮椅老人焦急地按住电梯,喊住那个转身就往回走的年轻病友。
年轻人的身形僵了一下,下一瞬间门他身上的虚弱病气全数褪去。他摸了摸鼻子,“那个,不好意思,我是警察。”
电梯合上的瞬间门,轮椅老人恍恍惚惚地看到不断有其他病人、以及医生护士格外熟练地跑回案发地点。
这座医院里,到底有几个是真正的病人?
“我们要求的支援呢?医院不知道被装了多少炸弹,为什么只来这么几个人?”负责疏散人群的警察跑向赶过来的警车,敲着车窗大声问。
“那边调不过来多少人手。”警车里的人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回答:“有一伙人想要闯入警察厅,带走几天前被抓捕回来的两个犯人,警视厅的人正在赶过去。”
五楼,一扇黯淡的窗户里,窗帘被掀起一角。医院地下人声鼎沸,警笛鸣响,刺眼的探照白光自下而上斜扫而过,在一闪而过的光下,攥着窗帘布料的手指呈现一种刺眼的雪白。
宫纪放下窗帘。
她站在无光的病房内,垂落的左手紧握一把上了膛的枪。
她还要等。
半晌,那道凝固的背影忽然动了一下,摇摇晃晃地,宫纪向后跌坐在床上。枪|支摔在被子上,她顺势仰躺了下去。
翘起的顶部窗帘边缘成为外界光线的逸散区,月光透过那道窄短缝隙,在天花板上留下晦暗的条纹。
宫纪仰头凝视着光影边界,一只手摸索到枕头边,抓住了川梨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一种药,圆片状,停在宫纪的两指指间门,挡住了天花板的条纹投影,蒙昧的白色引起人的呕吐欲望。
宫纪厌烦地闭了闭眼睛,把药片吞了下去。
生吞来历不明的西药片不管在生理还是心理上都令人反胃。苦味还留住紧闭的口腔里,她想了想,索性又吞了三粒。
外面喧闹一片,这里边却安静如坟墓。她还在等,宫纪侧了侧身把手搭在枪支上,感受身体、尤其是大脑的变化。
外面走廊也黑森森一片,只有幽绿的安全通道指示灯亮着。
某一时刻,宫纪突然翻身站起,挟着枪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