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巨大,寻常时候并不会用。
容凌明白,他这是因为当年自己为了救他,而不得不抛下谢轻挽心中有愧,才特意修行此等不再受制于人的法术。
谢轻挽……
只要想起自己这个消失十余年的弟子,容凌便不由得有些愣神,眸中的光芒也黯了几分。
前往妖界前,容凌又去了伍山一趟。
曾经不得不离开吴家村的村民在青砂兽倒下后又回到故土,村口河边还为九华峰弟子专门竖立着一块纪念的石碑。
十几年的时光,于修仙者不过是苍狗白云,对凡人而言却已经是小半生,容凌轻车熟路地找到吴大家,翠柳怀里抱着小孙子来开门,看见容凌也不惊讶,乐呵呵地颠了颠怀里的小孩子:“仙长来了,进来喝杯茶吧。”
“嗯。”容凌跟着进了屋子,“打扰了。”
对于她的来意,翠柳并不陌生,边倒茶边道:“仙长放心,俺一直帮你留心,只不过这半年来,山里也没啥奇怪的动静,更没人发现你那小徒弟的影子……”
茶壶里的水有些凉,混合着刚冲开的茶叶,味道有几分苦涩。
容凌放下茶碗:“多谢你了。”
翠柳自是叫她不必客气,见容凌要走,又打算劝她留下来用饭,只不过被容凌推脱了。
容凌并没有直接离开此地,而是又到山中转了一圈。
在青砂兽倒下的尸身上,又覆盖上新的泥土,草木重新生长,一派盎然生机。
御剑绕着山头盘旋一周,果真如翠柳所说,并没什么异样。
那么谢轻挽究竟在哪儿呢?容凌不觉眉心微拧。
眼下她所知道的便是,九华峰中供奉弟子魂灯的长生殿里,谢轻挽的魂灯并未灭,依旧亮着光芒。
也就是说,谢轻挽还活着。
只不过苟延残喘是活,锦衣玉食也是活,就不知谢轻挽是哪种。
而被青砂兽吞入腹中,就算是活着,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容凌这一生见过无数残忍残酷之事,唯独此事,却不愿细想下去。
站立与群山之巅,她无奈地轻吁了口气,转身朝妖界的方向而去。
.
前往妖界,必须经过穷途崖,容凌顺便去看了眼琮玗钟,确认困住它的禁止没有半分松动后,才放心地离开。
脚步一踏入妖界主城,便有无数道目光直视而来,大多是些目光赤.裸的妖怪,有些更是明晃晃勾搭的小眼神。
毕竟近日前往妖界的修真者众多,似容凌这般气质清冷得浑然脱俗的却仅有一个,甚至已经有男妖媚眼如丝地靠近她:“仙长可是一人前来?需不需要我给你指路?”
“不用。”出门在外,容凌本不愿惹事,那男妖却不依不饶:“仙长莫非是头一次来,不懂得此地的风土妖情,总要有人陪着才好,免得呀——给别的狐狸精给勾走了。”
眼看着他的手快要搭到自己肩上,容凌面色不虞,正欲将人挥开,然而还不等她出手,横空中一道火光陡然射过来,正巧打在容凌的肩与对方的手之间。
那男妖吃痛惊呼一声,捂着受伤的手看向火光来源处,正欲同其算账,在看清是谁出手后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王上饶命,王上饶命……”
不光是他跪下了,原本还笑着看热闹的其他小妖也纷纷战战兢兢地跪下:“见过妖王殿下。”
没想到自己一来就撞上传说中的妖王,容凌侧头看去,却不由得愣了愣。
原以为妖界的王,应当是什么满身煞气的庞然大物,没想到对方却是一名身形纤细的女子。
不同于妖界随处可见的火红妖气,她一身深绿色长袍,裙摆长得拖在地上,竟像是长在此间炼狱里的一株植物,莫名带着几分绝望的气息,却又拼命向上生长。
可惜对方脸上带着一张银色面具,只露出薄唇和绷紧的下颌,叫人看不清长相。
唯有突然间降下来的温度和所有人的噤声,昭示着她绝非等闲之辈。
周围所有的妖都跪下行礼,唯独容凌与她站着,二人如同对峙般,气氛陷入沉寂。
然而还不等容凌想清楚是否此刻便表明自己的身份,再拿出贺礼道贺,那妖王便突然朝着容凌身旁跪着的那个男妖出手。
竟然是藤蔓——自她的手腕间,直袭而来,带着凛然杀意,不留半分情面。
容凌几乎是不假思索,当即拔剑将其斩断,救下男妖。
收起手中的剑,容凌沉声道:“不知这小妖做错了什么,殿下何必同他计较?”
她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又冷了几分,空气几乎都快要被冻住。
没人敢抬头看妖王殿下的脸色,毕竟自从妖界被她掌管后,所有与她作对的人,都是同一个结果——死。
甚至已经有人在心中为容凌感到可惜,毕竟这么漂亮的修士,说死就死,真是叫人舍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容凌:???我用得着你们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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