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脑热都到容凌这处来。
普通百姓来问诊,容凌该收多少钱收多少,但如果碰上得疑难杂症的富户,她就会不动声色地敲上对方一笔竹杠。
一来二去,容凌的小金库终于改变了只进不出的状态,逐渐变得充盈起来。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容凌脱.下厚夹袄,换上一身嫩黄色薄衫,走进医馆之中。
她手中还拿着一枝从院子里摘下的雪白梨花,插.进医馆桌案上的花瓶中。
医馆中的郎中见她进来,顿时打招呼道:“林娘子来了?”
“嗯。”应声之人正是容凌,她既然为了躲苏栩栩,自然不会用自己原本的名姓,只是对周围所有人道自己原本是北方人,家里死了相公,伤心之下独自一人迁移至扬州。
装寡妇这套还挺好用,至少为了不触碰到容凌的伤心事,鲜少有人会问及她的过往。
她见郎中收拾着药箱,开口问道:“先生今日也要出去问诊?”
“正是,反正今天店里人少,倒不如去附近的村子里看看。”李郎中回答道,“今日就有劳林娘子看店了。”
李郎中心善,时不时会出去义诊,容凌岂有不放人之理。
四月的江南晴光初好,店铺里没有人光顾,容凌便索性躲在柜台后边吃着果脯,翻着话本看。
说起来,看话本这种事,也是她近日才从伺候自己的丫鬟那儿学到的。
市井上的话本应有尽有,跟那些假模假样才子佳人的戏文不同,这些话本内容劲爆,让人欲罢不能。
容凌甚至时常嗑着瓜子,一看就是大半夜。
譬如昨晚,她是一直看到烛灯熬不住熄灭时才稀罕睡去,今天这才有空继续看。
只是容凌看着看着,上眼皮便逐渐变得沉重。
摇椅一晃一晃,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打盹,手中的话本也应声落地。
春风送暖,容凌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柜台处传来窸窣动静。
她只当是医馆里养的猫在捉老鼠,并未抬眸。
然而对方似乎蹑手蹑脚,退出时一不小心撞到桌角,发出一声“哎呀”,紧接着桌上的花瓶应声碎地。
容凌下意识睁开眼,便看见一道黑影从门口蹿出去。
她这才发现,柜台处放银钱的抽屉不知何时被悄然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方才那人定然是小偷,容凌不假思索,忙起身跟着朝外面追出去。
“站住——”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赚的钱被人偷走,容凌便气得肝疼,在后面紧追不舍。
谁知那道黑影看起来是个小不点,跑得却是十足的快。
巷道交错复杂,不一会儿对方左右虚晃,就没了影子。
容凌咬咬牙,看了眼巷道中眼下四处无人,索性提起自己的裙摆,嘴里还不住念叨着:“姑奶奶倒要看看,你今天能跑到哪儿去。”
说罢,容凌便径直一跃,借着灵力跳上了墙。
她俯视四周,一眼便能看见那道小不点的身影朝北边跑去。
她掐了道隐身诀,飞速朝对方的方向追去。
那小贼原以为自己甩开容凌,正松了口气,眼前却陡然跳下来一道人影。
容凌唇角一勾,双手环抱胸前,优哉游哉道:“跑啊,你怎么不继续跑了?”
小贼一听,忙转过身打算跑路,却被容凌手疾眼快地拎住后衣领。
紧接着,小孩整个人都被容凌提起来。
容凌看了眼眼前约莫七八岁的孩子,摊开自己的掌心:“把钱给我交出来。”
“什么钱,我不知道!”
她一开口,容凌才发现,眼前黑糊糊只有眼睛发亮的瘦猴子,竟然还是个小丫头。
不过这并不会让容凌心慈手软,她勾起唇角:“是吗?那要不要我把你送到官府去,看看衙门的人怎么说。”
她此话一出,小女孩果真被诓住,浑身僵硬得不知该怎么办。
转眼她就变了脸色,咧着嘴挤出眼泪:“姐姐求你不要报官,我只是太久没吃过东西了,我好饿,真的好饿……”
容凌才不想听她废话:“你若饿了,去偷馒头铺不就成了?干嘛非得来我药铺偷钱?”
而且她连放银钱的抽屉在哪个位置都知道,分明早就计划好了。
容凌虽然开医馆,可不代表她是心善之人。
她另一只手抓住小孩细伶伶的脚踝,将她倒过来抖了抖。
成捆的铜钱和碎银瞬时落到地上。
容凌这才将小女孩扔到一旁,弯下腰捡青石板上的银钱。
自从自己开始挣钱后,她深知每一个铜板都懒得不易,捡得分外专注认真,连一旁的小女孩眼中浮现出一抹狠色,突然悄悄亮起匕首也未曾察觉。
眼看着刀尖自身后即将刺到容凌脖颈处,她头也不回,抬起左手,以食指和中指将其夹住。
小女孩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发现,忙想要将其抽回来,不成想容凌指尖微微一拧,匕首就不受她的控制偏移了方向。
女孩愕然睁大眼,却见容凌云淡风轻地回过头:“没吃饱饭还有力气杀人,小姑娘你可真是习武之才呐。”
她口吻虽是带着笑的,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