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杰猛地一拍掌。
“我这就去找我娘说去!”
他兴冲冲地跑了出去,还不忘叮嘱沈清云留下吃饭。
等方世杰再次回来,天色也不早了。
沈清云本想早点回家,可方世杰和管家非要留,无奈之下,只得陪着方世杰用完了一顿饭,才起身。
她走出将军府时,看到天边霞光灿烂,太阳快落山了。
寒冷的冬日,能有这样的好天气实在是难得。
沈清云看着天边,不由跟着露出了个笑来。
管家很热心地提出让府里的侍卫护送她回去,可沈清云拒绝了。
她上了马车。
车夫如往常一样,扬起鞭子往空中抽了一下。
马拖着车厢,缓缓前行,一点点加速。
从将军府的长街出来,又拐过两个路口,便是御街。
这条街上平时是不让人随意走的,只有特殊情况,或者是得到特殊待遇的官员,才能走在这条御街上。
今日也本该如此。
沈清云在马车内闭目养神,马车沿着御街旁的路走着。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御街那边传来。
同时马车一震。
沈清云睁开眼睛:“怎么了?”
外头的车夫回了一句满是疑惑的话。
“刚刚有人骑马从御街上驶过。”
沈清云推开车门,看了一眼外头,接着又问:“你看清楚了?”
车夫点了点头。
沈清云看向了皇宫方向:“难道真的出事了?”
她心中担忧不已,催促车夫加速。
车夫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二话不说,一抽马鞭,快速朝家中赶。
抵达家门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处都是漆黑一片。
沈清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今天路上的人都少了。
她回了家后,叮嘱了门房几句,还把窦叔叫了过来。
“恐怕是要出事了,窦叔你带人看着各处的门户,别叫人钻了空子。”
窦叔看出了她眼底的担忧,应了一声后就下去安排了。
沈清云穿过前院,看到她娘和清秀两人迎面走来。
赵银苓看到她,立马叫住了她。
“你这一天去哪儿了?身子还没好,怎么到处乱跑呢?”
“娘,我没事,已经好了,不信您就叫大夫再来给我看看嘛!”沈清云无奈说道。
赵银苓却是不听,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摸了摸手背。
“瞧你的手这么冷,还说没事?出门也不知道多带件衣裳……”她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忽然又问,“这么晚才回来,饭吃了吗?”
沈清云点了点头。
“在将军府吃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娘您就不用担心了。”
“我能不担心你吗?最近外头事多,我心口闷闷的,总觉得要出事。”赵银苓眉头紧皱,眼中难掩担忧之色,“这感觉,就像你爹那次出门一样。云儿啊,近几日就不要出门了。”
沈清云挽着赵银苓的胳膊,安慰着应了好几声。
“好好好,我这几天都不出去了,在家陪娘,好不好?”
赵银苓眉头舒展了些,笑了起来。
三人说着话,同时往主院走去。
沈清云陪了赵银苓好久,才回了自己的住处。
刚下歇下,突然,白玉闯了进来。
“不好了!出事了!”
沈清云动作一顿,抬头看她。
白玉快步冲了过来,一把抓起沈清云的手腕就往外跑。
“出大事了!”
“你先停下,出什么事了?你拉着我要去哪?”
沈清云拉住了她。
“外面,城外,来了好多人,说是勤王的军队。”白玉先说了关键,然后喘了口气,才接着又说,“我出外城去了,差点赶不回来。”
沈清云脸色大变。
“勤王的军队?哪一路的?勤什么王?皇上在宫里好好的呢!我刚从将军府回来,方世杰说官家病情好转了。”
“我哪知道是哪一路啊?人老多了,大批人马在朱雀门那边,我瞧着有不少禁军,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白玉自己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沈清云深吸了口气。
“不管是哪一路,我们出去也插不上手,现在只能守好自家为上。”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冷静了些。
“关洲回来了吗?”
“没呢!不过我看窦叔带着护院们在巡逻。”
沈清云稍稍放心了些。
她们才搬过来没多久,和周围街坊也不太熟,这个时候,也没法示警或者求救。
好在,这一片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不是侯府伯府,就是朝中的三四品大员的家,家丁护院是不缺的。
沈清云现在只能希望那些所谓的勤王的军队,只冲着皇宫去。
她提心吊胆了一整夜,和白玉两个人都没睡。
好在,并没有什么人乱闯进来。
沈清云松了口气。
可没想到,第二天天刚亮,沈家的大门刚打开,就有一个满身是血的狼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