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和弥亚一起睡?
…………
同一时刻,在王宫之中的王太子宫所中,也有人在进行着对话。
“王太子殿下,您必须做出决定。”
刚刚回到自己宫所的帕斯特抬眼,看着站在他身前的老人。
哪怕头发已经花白,老人的身姿依然笔挺,站在那里如一株魁梧的松树。
老人看着帕斯特的目光中带着严厉,这位经历战场几十年的老人浑身散发着杀伐果断的气息。
房间很宽敞,天窗敞开着,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堂堂的。
帕斯特就站在阳光中,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投在他身上的阳光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拉在地面上。
他垂眼沉默了稍许,然后才开口说话。
“外公,为什么一定要做这样的事情?”
他攥紧手,低声说,“我从小在你的教导下长大,我想要成为一个像父王、像外公你们一样正直的人,想要像你们一样,无论面对着怎样的战场,无论在怎样的战争中,都能坦然地直面敌人,堂堂正正地获得胜利。”
“这样不可以吗?一定要伤害别人才可以吗?”
“王太子……不,帕斯特啊。”
老将军看着帕斯特,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声。
“或许是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他深爱的女儿早早就去世,随后,他的外孙女第二王女也尚未成年就病逝。
如今,眼前的青年是他女儿唯一的骨血。
他守护着他,从年幼的孩子一直到现在,足足二十多年。
或许是因为他将他保护得太好,让他到现在还保留着一丝孩子般的天真。
“帕斯特,你到现在依然不明白。战场交锋,命悬一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战争中从来没有什么堂堂正正,从来没有什么正直坦荡。”
老人目光非常犀利,他注视着外孙的眼神永远都是严厉的,但是那严厉之下又隐藏着深深的舔犊之情。
“所谓的堂堂正正,那都只是胜利者向世间的宣告。”
“战败者只剩下尸骨,再也无法开口。”
“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告诉世人,谁是正义,谁是邪恶。”
“所以,为了活下去,为了成为胜者,无论使用怎样的手段都在所不惜,这就是所谓的战争。”
“你和第三王子之间,就是这样的战争。”
在老人一针见血的话语中,帕斯特露出一丝苦笑。
“可是,外公,我……”
老人抬手,拍了拍帕斯特的肩。
“我知道,你把那位少祭视为好友,不忍对其下手。”
提起那个少祭,他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眼底更有杀意一闪而过。
“但是,帕斯特,你仔细想想,你将他视为好友,可他有把你当友人吗?”
“弥亚他对我一直很好。”
“是的,你觉得他对你很好,因为你觉得在他那里会很轻松,他从来都不会督促你、严格要求你,你在他那里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不是?”
“……”
“帕斯特,你已经大了,也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所以你应该分辨得出来,对你严格要求和放纵你沉溺享乐,到底哪个才是为了你好。”
“…………”
“帕斯特,我一直在劝说你远离那位少祭,他对你不怀好意,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故意放纵你,让你沉溺于享乐。”
老人说,神色严肃。
“他故意引诱你堕落。”
引诱王太子耽于享乐,这对于老人来说是最不可饶恕的行为。
对导致王太子产生这种变化、染上恶习的罪魁祸首,老将军深恶痛绝。
他不能容忍。
若不是对方身为少祭的身份,又有大祭司护着,还有安提斯特将军守着,以老人杀伐果断的性子,他早已将这个危害王太子的家伙扼杀于摇篮之中。
老将军掷地有声的话让帕斯特一瞬间有些迷茫。
“真的是这样吗?”
他喃喃自语,心里动摇得厉害。
他突然想起刚才在少祭所看到的那一幕,弥亚的手亲昵地抚过他的王弟的鬓发。
那两人是如此的亲近,四年的岁月仿佛从不曾在他们之间添上一分痕迹。
他的胸口忽然觉得有些酸涩,还有些难受。
他和弥亚的四年,终究还是远远比不上当初竞技场上那两个亲密无间的少年的一年。
一直以来,弥亚最在意的人从来都是萨尔狄斯。
所以……真的如外公说的那样,弥亚为了他的王弟,才故意纵容他吗?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站在我们这边的少祭。”
“如今,大祭司闭关,仪式当天也不会露面,而安提斯特将军也已前往北疆,保护他的两个人都不在,再加上那个仪式的特殊性,上级祭司那边也有人——这是最好的机会。”
老人一声低喝。
“王太子,战机一闪即逝,请您立刻作出决定!”
帕斯特依然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转身,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来,双手搭在扶手上,手指用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