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殿内,五鼎三簋,宗伯以大夫之礼食,招待风允。
而在其殿内,还有乐师而奏,舞者为伴。
如此,倒是让风允意外。
宗伯温和道:“风君,我这几日就安排人送风君姒妇前往齐国,我之诚信,风君应知晓。”
风允点头,承了宗伯此番情谊。
宗伯见之微微感叹。
“送姒妇去齐,只是小事,此番来找风君,是说风君之事。”
说罢,宗伯招手,就见一内侍捧着帛书上前。
“此为风氏族谱,吾有意寻之,算是让风君有一身份。”
身份,若是风允离开大庭,若有一可寻的身份,对于风允的帮助极大。
但是,风君之名,必定随着越国发酵,扩散四周,到时一州之地都将知风君之名,这身份,倒是可有可无。
风允接过帛书,其上述风允乃是百年前主脉之庶。
五世而斩,到了风允这一代,已经是庶民之位。
“宗伯何意。”
风允瞧见在帛书下,是一份新写的族谱。
其上将风允又添做一支,虽也为庶,但其位已经是司徒之列,享士大夫之食邑,可绵延后辈。
宗伯喟叹道:“这是宗室规定,风氏后辈,若有才能者,即使是庶民亦可抬为庶支大夫,以勉风氏后生,不去惧怕那五世而斩。”
风允推出,也不做声。
宗伯不收,而道:“风君曾说是大庭之人,此时还望风君勿忘。”
宗伯言行间,已然将风允当作同等对待,再无往日对后辈的提携期许,此时更多的是商讨论之。
“此番不合礼制。”
宗伯摇头。
“合乎大庭礼制。”
风允默然,直接道:“吾为大庭风氏,必不会忘,但余不愿受风氏牵绊,宗伯莫要强求。”
见此,宗伯也只能摇头不再去劝。
“且食吧,明日我还需去看大宰……风君之礼剑,伤及大宰文道啊。”
宗伯说罢,也不知如何再与风允言论。
此番尴尬,在他称呼风允为风君,不再为允小子时起,就难以消去。
一场歌舞结束,而风允也食毕。
“宗伯可还有事。”
宗伯挥手,让人把残羹撤去。
“允啊……”宗伯目中微歉地道:“出使之事,我本有办法阻止…”
“罢了……我也不再说。”宗伯从怀中拿出一块蛇形玉佩,递给风允道:“这是我及冠时,我父送我之物,允啊,不知你可愿让我为你取一字,待到你及冠时亦可有用。”
宗伯真情流露,此时期待风允能应。
“宗伯,您为余引路之长者,自然可为允取字。”
风允接过玉佩。
宗伯开怀一笑。
“好……”宗伯思索。
“允,承诺而应之也。”
“但世间人心复杂,不可随意允之,还需有自己的思虑,且取……“宗伯呐呐,望向风允时,一时间竟找不到能配得上的字。
风君之名,已经很高了,若是取一普通之字,岂不是贻笑大方。
“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一场宴席,就在宗伯念叨着字中结束。
……
几日后,公子烈刺杀越君,被大辟头颅的事情传出,一时间大庭慌乱,民心不定。
随之,宗伯昭以哀悼,将公子烈诉说成为国不屈,义勇而卒之士。
其公子烈德行之优,也一并传播。
而司马紧忙派出军士,前往各地镇压、驻守,这才稳住了大庭的局势。
且在各地大庭民中,不少义愤填膺之人涌现,皆在哀叹公子烈,悲国之弱小。
不少人皆称,此次大庭又要做赔。
更甚者,有人说越国水患,此番必定要粮。
但诡异的是,大庭宫内却未作出任何反应,反倒是大庭城中央之地,开始征用奴隶,搭建祭台。
……
典籍宫内,风允细看竹简,寻找腾蛇记载。
而门外武上士赶来道:“风君,几日下来,大庭宫内无任何消息,并未对越国赔偿,此时越国震怒,已向大庭下宣战令。”
风允点头,此事并不意外。
“以何为由?”
武上士恭敬而答:“以公子烈行刺之事,并说……若无割地赔粮,再送风君入越,不日就出兵而伐。”
风允点头,微微诧异这越君的坚持,竟然依旧要他。
不过风允不清楚越国是否会出战。
此时越国国内无粮,其北还有吴国聚兵在南,越国若是出兵,岂不是自讨苦吃,白白给吴国出战的机会。
不过若是其余小国送粮于越,越国就能征兵而来……
但越国气运……
在越国一月有余,风允还是没有看出越君与越国大卜到底在谋算何物,难以断定其疯狂。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风允微微摇头。
身旁的武上士闻言一愣,念念有词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风君可真是。”
“这不是我的话,是一本兵书内的兵法之言。”
风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