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常,指尖不染尘埃,那些血迹仿佛从来没有挨过,他笑着说,“不常吃,才记得清楚。”
丁桃吞咽着唾液,就着那一点墨,在本子上小心翼翼地写着:“我想吃,咱们以后肯定有机会,记着就不会忘了。”
澹台虎撸了把丁桃后脑勺,笑骂道:“出息!你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还惦记着野菜!”
大伙儿笑起来,中博的话题就此岔开。沈泽川烘热了手,没再说话。
晚上萧驰野枕着石头,还没睡着,面颊上就贴着个微热的油皮纸。他坐起来,就着沈泽川的手嗅了嗅,笑道:“哪来的包子?”
“丁桃从镇子里带回来的,让我藏着吃。”沈泽川坐在萧驰野身旁。
两个人并肩,背着已经睡着的林带,面对着河水和漫天星斗。萧驰野打开了油纸,推向沈泽川,说:“那你就吃啊,再留着就凉了。”
沈泽川说:“我吃饱了,你吃。”
萧驰野知道他这是专门留给自己的,便接过来,掰开了,一手给自己,一手给沈泽川。沈泽川象征性地咬了几口,就让萧驰野吃完了。
“两百万的聘礼是带去离北,还是搁在茨州,你也得拿个主意。”萧驰野喝着水囊里的水,“葛青青得了信,想必会替你看好奚家的生意。等我们到了离北,乔天涯和晨阳他们也该赶回来了,到时候置个新院子……”
萧驰野停下声音,在这不寻常的安静里敏锐地察觉什么,他静了少顷。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沈泽川手里捏着那把不离身的小竹扇,侧眸看着萧驰野,说,“策安,我不能跟你去离北。”
他讲得如此温柔,就像是在城墙上时,对着萧驰野同样温柔地说:“策安,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