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吗?
林雪春看懂了,林雪春摆臭脸:“滚滚滚,少杵在这儿打扰我做生意,有多远滚多远。”
“走了。”
得了,你老江湖拍死在沙滩上了。
陆珣的背影在她看来都是得意洋洋的。
“臭小子,哪儿学来那么多招儿!”
她吃了个哑巴亏,败得不声不响。这会儿气得牙牙痒,眼角瞥见宋敬冬就吼:“你干嘛去了折腾这么半天?”
宋敬冬好无辜的摸摸鼻子:“我不洗碗么?”
开张营业第一天,对客流量存在严重的低估。摊子里人手大大的不足,备好的碗筷也是大大的不够。他这不就两头跑来跑去地送碗,顺手洗了两大盆碗,怎么又挨骂了?
他看看老父亲,老父亲给他一个眼神:你撞枪口上了,自求多福。
哦。
次次撞枪口的宋敬冬习惯成自然,伸手摸了半片西瓜,边张望着问:“阿汀她们呢?”
“走了!”
“回学校了?”
“废话。”
林雪春沉着气记账,记了五六行发现儿子还没动静,胳膊倚在柜子上看她记账呢。还伸手指:“这里算错了啊。”
她嘴角抽动:“你没事干?”
“我干完了啊。”
“没事干还不去送送她们?成天在我面前大猪小猪的死埋汰,你妹在你眼皮底下被拐走都不知道。还吃西瓜,不去送你妹回学校。”
老妈子火大到用铅笔戳人。
宋敬冬啃完西瓜擦擦嘴,笑眯眯道:“谁说我不去送了?送是当然要送的,不送白不送。我就是故意留下来看看您能忍多久嘛。” 说完就跑,后头果然遥遥追上来一声:宋敬冬你今晚别想进家门。
诶嘿嘿。
做人还是主动讨打比较快乐。
他慢悠悠往前赶,正巧一伙人正在聊封家。
“他们家到底干嘛的?”
王君近来热衷于收集写作素材,对万事万物抱着细致的观察力。捏着下巴就说:“我老觉得那男的怪怪的。”
徐洁拆台:“你最近看谁都怪。”
“主要那男的自个儿提出二十倍赔偿,前头表现得特别好,很讲理。转眼七十五块钱打借条就腆脸贪一盘鸭?他家到底有钱还是没钱?”
“还算有钱。”
光头查过章程程,沿着线查到封家去。发现这是个极其好运的一户人家。
原本穷困潦倒朝不保夕,孩子生一个死一个,都是没有出生证明的黑户。小儿子难产去了医院,眼看着大笔医药费补不上了,凑巧北通出了‘新城新气象’的口号,同时出台拆迁补贴政策,给了他们家一大笔钱。
这么多年来封家夫妻捏着老本过日子,除了儿孙便舍不得多花半分钱。
隔壁邻居说封家最能耐的事儿就是酱油没了,活生生靠借用撑了大半年。如此吝啬到令人发指,自然没人肯跟他们家来往。老太太借无可借,这才拉长脸去杂货铺子买了一袋的酱油,还一路骂骂咧咧,指桑骂槐。
邻居还说了,封家儿子要是不酗酒,其实很不错。
封一行在北通第一、全国排得上号的钢铁厂做主管,工钱够够的,工作服都特别干净洋气。日后封家老本花完了,光靠他养活一大家子不成大问题。
“那不是我舅的厂子么?”
徐洁学着电视里的坏女人,神气在在地翘着兰花指:“宋千夏,只要你以后作业借我抄。我一个电话过去,立马让他丢饭碗信不信?”
陆珣丢给徐洁一个充满肃杀气的眼神,淡淡道:“我能让他丢饭碗,再吃上十年牢饭。“
你能吗?
挑衅的反问没说出来,都藏在他的尾音里了,傻子才听不出来哦。
好争强好胜一男的。
徐洁无语,王君抚额,阿汀默默地憋笑。
宋敬冬在后头听了半天,一手搭上陆珣的胳膊:“你可别动他。他要是丢了工作吃牢饭,那对娘俩不得回到章家来?到时候天天作妖,惹我妈生气,最倒霉的就是我。”
陆珣目不斜视,打掉他攀关系的手,别过脸去只看阿汀。身体力行地表示:你倒霉你的,与我无关。
总算体会到老妈子的窝火了。宋敬冬笑得狡诈:“第二倒霉是我爸,第三就轮到你。”
陆珣还是不看他,冷漠。
“我也觉得不要管他们吧。” 阿汀慎重地想了想,觉得那家人气场古怪,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不能轻易在背后动手脚,不然被封家发现了,缠上来,非常的难解决。
陆珣低低应声。
兄妹俩明明是同样的意见,宋敬冬得到的是黑漆漆的后脑勺,小姑娘得到的是一个好。两相对比,简直是大型偏心现场。
当哥哥的笑容逐渐暗淡,王君则在一边乐得拍大腿:终于不是她单独受伤害了!真爽快!
动作太大,引得两人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王君深刻记得陆珣的记仇,一秒扯开话题:“陆小子你现在有钱有势,混得很不错嘛。”
“还行。”
“他很厉害的。”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阿汀抬头瞅瞅他,是在问他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