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一样啊?”
许源道:“肯定不一样,聂河川以前不和聂伯伯住。聂洲泽是聂伯伯儿子,性格就随他。你要知道,聂伯伯年轻时出了名的绅士,自然对洲泽要求比较高。”
“难怪了。”许时沅恍然大悟,“那我的性格是不是也像你?”
许源很认真地思考片刻,“随和,开朗,大大咧咧这几点像我,其他的话,你自成一体。比如说懒,宅,好吃懒做,三分钟热度……”
“好了别说了,”许时沅听不下去了,亲爸无疑了,分析得可谓透透彻彻,像极了当场处刑。
***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许时沅拿出那本有密码锁的笔记本,郑重其事地开了锁,在扉页写上了——“许时沅の秘密日记”。
这个の她其实也不明白意思,在杂志上看过好多次,用上纯粹是觉得这样比较文艺。写下“秘密”二字她就后悔了。
这两个字,看上去此地无银三百两。幸好还有万能的胶带,往上面一黏一撕,一次性就把秘密二字弄走了。
啧,她技术真不错。
下一秒,她觉得这个笔记本因为这页纸,变得不甚完美了。于是,她狠心撕掉了扉页……
她许时沅其实不喜欢写日记。
三年级那年,她和聂河川偷偷在校门口的小卖部,花了一元“巨款”,偷偷买了两包辣条。当天晚上,她把这件值得纪念的事写进了日记本里。
结果第二天,她妈沈时就在吃早饭时问了她一句:“辣条好不好吃?”
许时沅当时脑子慌了,摇摇头就说“我没有买过辣条”
。沈时:“可我看你日记上写还想攒钱再买两包啊?”
“……”她顿时无言以对。
最后,许时沅喜提“乱吃垃圾食品”“浪费钱”“撒谎”等多重罪名,挨了好一顿训斥。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想写日记了。能被除自己外的人随便翻的,那就不叫日记了,叫“犯罪记录”。这样一来,她宁愿把“重要的事情”藏在心里,不会遭到任何人窥视,最亲的人也不行。
许源说她性格大大咧咧,开朗,她一定程度上认可。但她并非完全如此,她的心思也可以很深很深,深到只有她和她的枕头知道,不让任何人看出。
比如说。喜欢某个人。
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最后,笔尖在纸面上停了很久,她写了三个字母nzz,又涂掉了,太不安全了。许时沅拉开底层的抽屉,把密码锁笔记本塞进了低层的抽屉。
窗外,路灯昏黄,小雨淅淅沥沥。
比中午那场雨小得多。她又想起那时,倾盆大雨下,聂洲泽手虚揽在她肩膀上,她肩膀最后一滴雨都没沾上。
许时沅睡不着,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一个人咧开了嘴。
她从没有像这个暑假这样,这样期待开学。好想快点去西中,快点和他不期而遇。
2012.8.29日,凌晨12.03分。
昵称为“奥利奥小饼干nzz”的微博用户,发了它的第一条微博——“今天nzz送我回家了,他穿我爸那件T恤好适合嘻嘻嘻”。
***
开学前一天,许时沅午觉醒来,整个人混混沌沌的出房间倒水喝。
一看到阳台处晾的那件衣服,她立刻就清醒了大半。这件黑色T恤,不正是她前天在许源衣柜翻出来的给聂洲泽换上的那件。
聂洲泽来了?他人在哪?
许时沅四下张望,可除了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许源,她丝毫没看到另外一个身影,难不成他爸有两件同样款式的衣服?
“爸,你的衣服什么时候飞回来了,”她放下水杯问道。
“噢那个啊,你聂叔叔刚才过来这边了,他把衣服洗干净还回来了,还没晒干。”许源指了指阳台,“我本来还说想让他不用还了来着……”
“那他人呢?”
“刚走不久,”知女莫若父,许源听着她声音挺着急的,坐
起身问道,“怎么了这是?你找他有事啊?”
许时沅“啊”了声,顿时怅然若失,高刚高涨的情绪又立即退潮,“他来多久了啊,怎么你都不叫我一声?我本来还有道题想问他来着。”
许源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叫你?我能叫你吗,上次你午睡我叫你起床,你不是气的一下午没有理我?”
“……唉,算了。”行吧,她的错。
许时沅突然发现,这么久以来,她竟然从来没有管聂洲泽要手机号码。如果他不和她联系,她便很难找到什么借口同他见面。
看着那件T恤,她若有所思。晚上许源和沈时出去散步后,许时沅偷偷把晒干的T恤收下,鬼使神差地,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喜欢上一个人后,她似乎迷恋上与他相关的东西,哪怕是一件他穿过一次的T恤。
许时沅闻了闻,闻到残留淡香,就像是他身上的气息,干爽好闻。
“小沅,爸爸这晒的黑T恤去哪儿了?”许源左顾右盼,就只看到一个光秃秃的衣架子。
她故意往阳台下张望,观察了两下道,“好像被风刮下去了吧,找不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