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许时沅也结束了工作。
午餐这顿饭,她已经和聂洲泽约好了,也就是上次他欠的那顿。
想到这个,方才会议上片刻尴尬的卡顿,此刻电梯的拥挤,也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当然,这顿饭并不是两人单独吃,聂河川也来了。聂河川本是不在沁州市的,他大学和聂洲泽一样,是在A市读的。
毕业后,聂河川选择留在了A市,进了一家知名的风投公司。毕竟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还是名义上娃娃亲的,俩人有时也会在微信上聊聊天。
这些天因为工作上的事,他来了沁州一趟。
聂洲泽就在沁州市,聂河川来了自然不用订什么酒店,直接拖了行李,住进在了自家叔叔这儿。
得知俩人要去吃海底捞,他怎能不一起来的份儿。
这时是正午12点,许时沅如同一尾游鱼,慢悠悠地从大楼电梯涌出,踩着高跟鞋,准备去附近的地铁站。
她给聂洲泽发微信:「聂叔叔,我会议结束了,你下班了没?」
另一边的中午,下班时间,路凌推开聂洲泽办公室的门,“诶老聂,今天中午车借下我?”
“今天没开车来。”聂洲泽淡淡道。
“没开车?你认真的?”路凌在黑色沙发坐下,眼神诧异,“不像你啊,你不是最讨厌挤公交和地铁的吗?”
“还好,”聂洲泽眼眸舒着,笑得温文尔雅,“以前大学那几年没车的日子,不是天天挤的公交地铁?”
说着,聂洲泽抬手看了眼腕表,起身道:“我先走了。”
在地铁上,他回复消息:「嗯嗯,我也刚下班,在电梯里。」
“嗯嗯”……
以前他都
是“嗯”的,今天竟然变成了“嗯嗯”,看来是受了她这个“嗯嗯”党的影响,她忍不住弯了弯唇。
他们约好了去一家海底捞,但作为一个路痴,许时沅担心出了地铁站后,找不到那家海底捞具体位置。
于是她问:
许时沅:
「你能不能再跟我说一遍,从地铁出来后,要怎么走才能走到啊?」
「不然我可能真的找不到,笑哭脸」
聂洲泽:
「等会我跟你详细说」
「你进了地铁站没有?」
许时沅:「我刚到xx站的A入口了。」
她说着,登上了地铁入口的自动扶梯,她漫不经心向下看,却只看到身前如千层饼般层层叠叠的人。
打开了百度地图,她在上边目的地输入“绿洲地铁站”,搜索路线,她等会要坐的地铁线路,她认真地浏览——
3号线转5号线,在5号线的绿洲站下来,总共有8个站,最后从绿洲地铁站的C出口出去。
许时沅看了一会儿,准备拿出包包里的蓝牙耳机,这时,手机顶部弹出微信消息。
聂洲泽:「我刚走到a入口电梯旁边」
A入口?是说她刚刚进来的A入口?
许时沅讶异地抬眸,看向扶梯旁侧,没有他的身影,就说,怎么可能。
谁知,就在她漫不经心地看向另一侧时,正好撞进了一双深邃清冷的眼眸,下一秒,那双眼中漾开她熟悉的笑意。
许时沅也展露了笑颜。
自动扶梯慢慢到了底,同一条自动扶梯的路人,忍不住回头张望。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手腕处缀着银色袖扣,寻常白衬衫黑西裤,却叫他穿出了几分禁欲意味
女人肩上披着长卷发,黑色半身裙勾勒玲珑身段,米色西装,浅色高跟鞋后有两根缎带,缠绕着伶仃脚踝,弯月似的眼睛闪烁明亮自信的笑容,走向身材高大的男人。
两个人看起来分外般配,然而,她一开口分明是:“叔叔。”
这……看着都挺年轻?
路人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许时沅没时间关注这些,眼中倒映他的身影,“你没有开车去吗?”
聂洲泽笑笑:“有时也得坐坐地铁,响应低碳出行。”
闻言,许时沅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又想起什么,问他道:“诶不对
,那你怎么这么巧就,在这个地铁站?”
“你会议结束时,我也刚好路过这个地铁站。”他云淡风轻道,“怎么样,上午会议进行得还顺利么?”
“挺顺利的,毕竟今天上午是同传,坐在我们专用的同传箱里,就相当于藏在一个小黑屋了,没有几百双眼睛同时望着你,稍微没那么紧张。”
聂洲泽了然的点头,“有些好奇,同传强度会不会比交传大?”
说起自己的老本行,许时沅眼底神采飞扬:
“强度是比交替传译大点,所以我们同传箱里,一般会有两个翻译,就像今天,我和我的搭档每隔二十分钟就轮流翻译,特耗脑细胞。”
说着,俩人走近了安检处。
许时沅把包包放在安检传送带上,聂洲泽在她身后,她转身时,他已从安检传送带上拿起她的包,递给她。
动作自然得,好像他们平时亦是如此。许时沅点开百度地图,一时忘了,问身侧的人,“我们要下的地铁站是什么来着?”
“绿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