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捞店非常热闹,店员领着他们去了提前预定好的桌位。
许时沅老远见到一个头发染成棕色的后脑勺,肩膀瘦削宽阔。
“河川。”聂洲泽出声道,那人循声回头,正是许时沅那许久未见的青梅竹马,面庞清俊阳光,眼尾微扬着,“诶叔,你来了。”
随即视线才转向她:“哟呵,许时沅。”
熟悉的语气,却比以前成熟了许多的嗓音,聂河川手扬起,停在半空中,笑望着她。
“呦呵,聂河川,”许时沅学他,伸手在他扬起的掌心拍了下。这时聂洲泽已拉开椅子,她坐下后道,“又帅了不少啊,发色和你挺搭呀。”
聂洲泽随即落座,坐在她身侧的位置。
“哈哈,一直如此,你不也是啊,”聂河川眼底有几分惊艳,距离上一次见面,也有大半年时间了,那时候的许时沅已经和高中的模样大有不同了,但今天看起来又漂亮明艳了许多,“渣女大波浪,够渣。”
“得了,您这是夸我还是在骂我呢。”许时沅笑了,瞥了眼身侧的聂洲泽后道,“我可不渣。”
“外边这么热,脸这么红?”聂河川又问。
“有吗。”许时沅若无其事道。
她脸上热度确实还在,全都源于地铁上那会,略带亲密暧昧的姿势,她看向聂洲泽:“你来得早肯定不知道,外面太阳有多大,是吧聂叔叔?”
“今天的太阳是挺晒的。”聂洲泽应声。
聂河川:“那敢情你俩坐在地铁里,还能晒到太阳?”
许时沅:“……”
聂洲泽淡淡出声:“敢情你从地铁站出来,不用步行就能直接抵达海底捞店门口?”
聂河川哑言,才出声道:“……说得也是。”
“先点菜吧,边吃边聊。”
“好的好的。”聂河川刚想伸手,点菜的平板已经被聂洲泽拿了,递给了许时沅:“要点什么,自己勾选。河川你稍后。”
聂河川那已经伸出去的手,只得灵活转了个弯,抓了几个妙脆角:“叔你偏心,你正牌侄子在这儿呢,就这么对我。”
“……”聂洲泽无语片刻,挑唇道,“你多大了?”
***
几个人都点完菜后,便开始聊天
。
事实上,许时沅以为聂河川是跑来旅游的,聂河川是过来做项目的。他所在的风投公司规模很大,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公司,他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协助沁州的分公司完成一个投资项目。
红色的番茄锅,奶白色的菌菇锅,还有个麻辣锅和清锅。
浓浓的汤底翻滚着,热气慢悠悠地在空中飘浮,许时沅脱了米色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
虽然她不是金融行业的,但偶尔会些金融方面的翻译,行业知识和名词都了解得不少,听得懂他俩聊的投资,偶尔还能插上话。
这让聂河川讶异不已,“可以啊许时沅,我们这个项目完了之后,需要和几个外国股东对接,到时候你过来当交传怎么样?”
“没问题啊。”
“有没有友情价?”
“没有,亲兄弟明算账。”许时沅说着,端起装有虾滑的盘子,却发现自己开叉的袖口垂得有些长,她抬起手。
聂洲泽适时道:“我来吧。”
“好。”闻言,许时沅把盘子递给他,他修长指节托接过盘子,手背经脉分明。
俩人动作看起来竟异常默契。
下完后,聂洲泽望向她道:“你们什么时候拍毕业照?”
“我们学院的话,大概是六月23左右,”说着她顿了下,语气又随意了几分,“到时候你们有时间也可以过来凑凑热闹啊。”
“六月底啊,我就不了,那时候我们项目估计已经完了,我肯定已经回A市了。”聂河川说完,视线自然而然转到了聂洲泽。
“我到时候看看,”聂洲泽笑,“有时间肯定去。”
肯定。
许时沅垂眸笑了下,又听到对面聂河川疑惑问:“诶叔,我好奇啊,你和许时沅之前不是都没联系过吗,怎么就碰上面上了,还能约着吃上饭了?”
聂洲泽轻描淡写,“前几个月工作中遇到了,咱们两家关系又还可以,一起吃个饭不是挺正常?”
“是啊,”许时沅立即接过话头,“谁让你不在沁州,我只能代替你这个不称职的侄子,孝顺孝顺聂叔叔了。”
“你把我叔说得像个空巢老人。”
“谁说的,”许时沅纠正道,“空巢靓仔还差不多。”
她话音刚落,聂洲泽蓦地勾唇笑了声,语
调略沉,又混着饶有兴致的笑意:“你怎么个孝顺法,说说?”
聂河川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啊,你怎么代替我孝顺我叔?”
“……”
怎么孝顺呢,她还真没想过。
身侧的人眼神深邃望着他,等她下文,她脸上有丝丝热度往上窜,若无其事地用勺子捞起几块刚烫好肥牛,放进聂洲泽的碗里,“喏,这样孝顺。”
见他俩都没动,许时沅又好心帮他粘了粘酱料,重新放进聂洲泽碗中,眼神中闪烁着期待:“这样还不够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