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什么。”他眼眸漆黑。
许时沅只得顺着他的手劲,坐在他所在的沙发上,与他中间还隔了半个人的位置。
这一声“闹什么”,让嬉皮笑脸的刘明亮体会到丝丝不对劲,“原来你和我们老大认识啊,对,刚才我还给时沅讲咱们开发部的故事来着。”
“是啊,我之前还觉得搞开发挺枯燥的,没想到你们还能找到这么多乐趣。”许时沅笑着道。
刘明亮很快被人招呼走了,聂洲泽却摆摆手,让他们自个儿先玩儿去,他往后靠,两手懒懒交叠放在脑后,偏头看她:
“你要听我们的故事,怎么不问我?”
怎么这语气听起来,莫名有点酸。
许时沅把这种错觉甩掉:“我一晚上都没见到你,我只能听别人讲咯。”
“你天天来我那儿,就跟在贝贝后边儿,也没见你问过我。”除了还手表那次,基本没有哪次是专门为他而来的。
聂洲泽眼底隐隐有些不满,全都被昏暗的灯光完美掩盖。
很快包厢人多了起来,凌泽公司各个部门都在这附近,不少人过来串门的。许时沅又见到了那位银灰色西装的女人,她头发一边挽在耳后,柔顺地垂着,显得温婉知性又不失干练。
许时沅听到她称呼他“洲泽”,她无声地竖起了耳朵,听他们讲什么风花雪月。
“洲泽,陈总那边应该没问题了。”女人说,“到时候你们的项目,投资款下周六前会打给你们公司账户。”
“好,这次麻烦你了。”
女人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本来就是自己人,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法。”
许时沅又是一震,关系已经好到是“自己人”的程度了么。她呼出一口气,往杯里倒了杯酒,还没喝,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下了。
“许时沅,别喝酒。”他垂眼看着她,随后给她重新倒了杯果汁,“喝这个。”
许时沅也不知道自己较什么劲,对他道:“但我不想喝果汁……”
“那你是还想叫我爸爸?”聂洲泽说完,把一整瓶酒都递给了她,“想得话你就喝,我是不介意再当一次。”
“……”闻言,许时沅乖乖地拿起来果汁,小小地
抿了一口,“还是果汁比较合我胃口,谢谢叔叔。”
他们这张沙发并不在焦点下,路凌他们在前面放声歌唱。但没过多久,对唱歌失去了兴趣的众人寻思着要玩点不一样的。
“时沅,聂总,过来一起呗。”有个女同事过来道,笑得热情洋溢的。
许时沅倒是没什么所谓,比起和一群人狂欢,她更希望和他单独呆一呆:“洲泽哥,你去不去?”
“你去吧,”聂洲泽手指按了按太阳穴,之前的应酬已经耗了他不少精力,“我休息休息。”
玩了两三个活跃气氛的小游戏,聂洲泽头有点晕,他两腿支着,手肘撑在膝盖上,远远地看着。
他的视线落在许时沅上,她的眼型其实像猫,很大,但是眼尾却是有些张扬地上扬的,笑起来很能感染人,但也有种没心没肺的感觉。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想那天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她喝醉了趴他颈窝里哭,他T恤湿了大片,他怎么问都问不出原因。
所以,他只能她最好的朋友闻沁,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她好朋友说是工作上被人质疑职业操守的不愉快导致的,他花了点时间解决了这个问题,但依然觉得,这并不是答案。
许时沅心里藏了很多他不曾知晓的秘密,而他对她的了解还不够,徘徊在她的世界之外,这个认知让他感到烦躁与失落。
“老聂,过来和我们一起啊。”路凌亲自过来叫他,挤眉弄眼,“真心话大冒险。”
“玩这个,无不无聊。”聂洲泽淡淡道,并不打算参与。
“不无聊,这是经典,”路凌凑到他耳旁道,“你要看也坐近点看,这么远你看得清什么?”
聂洲泽悠悠起身,几乎是被他扯过去的?眼眸微抬,隔着一张茶几与许时沅碰上眼神。
瞧他一副被硬拖过来的样子,白衬衫上风纪扣松散解着,许时沅很不厚道地笑了。
但她的笑才持续了几秒钟,身侧有人坐下,飘来一股淡淡的香,转眼一看,是那名银灰色西装外套的女人。
“时沅,对不对?”她笑问。
她说话的语气过于温柔,许时沅态度也冷不起来,笑笑道:“对,请问你称呼?”
贺婉:“看来洲泽还没来得及
跟你介绍,我是贺婉,婉转的婉。”
还没来得及向她介绍……
这是不是,侧面说明了他们两个关系的不一般,许时沅笑得有些勉强,只能喝了两口杯里的橙汁。周围的人都在笑着闹着,许时沅莫名感觉有些吵闹。
“好,就你了!”
许时沅思绪被硬生生扯回了,茶几上的酒瓶口赫然对着她的方向,“我吗?行吧。”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吧。”许时沅有点懵,但还是分外配合地开口,眼神悄悄瞟了眼聂洲泽的方向。
“行,”路凌看了眼聂洲泽的方向,“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