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把谢燕秋闹醒的时候,一睁眼,看到丁飞阳一张脸正在她的脸上面,距离之近差点亲上了,她吓了一跳:
“你干嘛?”
丁飞阳被她吃惊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我没有干嘛啊,我收拾好东西,早餐也买好了,正来喊你起床呢,你闹钟响了。”
其实,丁飞阳想把她吻醒,
这一个巧合,浪漫的想法夭折。
谢燕秋起床一看,
看到丁飞阳已经把包裹收拾好了,几个包啊袋子的整整齐齐排在门口地上。
还有刚买回来的早餐。
丁飞阳已经起床好一会了。
张桂花在这里住的时候,特爱吃一家糕点铺的点心,
他一大早就去买了十斤,张桂花和乔兰花一人五斤。
他也想到了家里那一群侄子侄女,
五斤糕点还不够那些孩子分的。
想到心里的那些疙瘩事,那些个贪得无厌的哥嫂和孩子们,多少都不够呀。
他没有买更多些,倒不是心疼钱,
自从丁大柱病后,哥嫂们的表现太让他寒心了。
他甚至做好打算,这次回去,不去看哥嫂了。
但他还是给乔兰花准备了三十块生活费。
别管乔兰花待他如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谢燕秋给张桂花和谢贤生做的两套新衣服也带着。
丁飞阳却并没有提给乔兰花买衣服的事。
因为,给她买的衣服如果还看得过去,说不定就被哪个嫂子设法要走,拿去送给娘家了。
还有范秀芹和顾爱党分别拿给张桂花和乔兰花的礼物,一些营养品什么的。
收拾起来好几大包。
“哇,拿这么多东西啊。”
“可不,看起来不多,一收拾起来,倒有这么好大几包。”
谢燕秋一边洗漱,一边说:
“回去住一晚的话,你是住我家还是住你娘那。”
丁飞阳一边呼噜地喝粥,几乎没思索:
“住你家吧,妈一直把你床铺得整整齐齐的,我娘那太乱。值不当地再收拾。”
确实,张桂花疼爱谢燕秋,不管她在不在家,家里的床铺永远收拾得利利索索的。
隔几天就晒一下。
乔兰花那里就完全不一样了,回去再找铺盖不说,有时候铺盖里还能串出小老鼠仔来。
“快点来吃吧,一会郑大叔来了,还得让他等着”
“马上来了,”
谢燕秋快速地吃完了早餐,看了看表:“怎么郑大叔还没有来。”
“怎么,还有时间,你不化个妆吗?”
丁飞阳看她并没有要化妆的打算,提醒她。
现在的谢燕秋,只要不是时间紧迫,基本都会淡妆出门,
其实无非淡淡扫个粉轻轻抹下口红,她的眉毛不画而黑,倒也更节约了化妆时间。
今天似乎并不打算化妆,今天可是去参加婚礼的呢。
谢燕秋鼻子哼了一声,说:
“不化了,你怕不是忘了吧,咱们村里哪有几个女人化妆的,
你哪怕只是抹个粉,都会被老太太们说涂得这么白,跟那奸臣似的。
要是敢再涂个口红,准保背后有人说你,嘴抹得像吃了死孩子似的。
有一次回去我化了妆,后来,妈和我说了,让我回去别化。”
这话让丁飞阳不由得笑了起来,
确实,以前乔兰花经常这样说,
有个别女孩偶尔化妆,被邻居老太太看到,就是这样形容的。
好在谢燕秋平时也是极淡的妆容,
即使不化妆,无非是嘴唇略淡些,
自然的肉粉色唇,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平时也保养得当,更是润润的。
谢燕秋的皮肤极好,白白里透着粉,丁飞阳看着纯素颜的谢燕秋,只觉得如清水出芙蓉。
想到起床前没有成功的吻醒计划,此刻,好想亲一下。
正心猿意马,
“嘀嘀嘀————”
是汽车喇叭声。
是郑冠成的汽车来接他们了。
谢燕秋急忙提着东西出门,两个人四只手都拿得满满的。
刚走出几十米,郑冠成过来了,接过谢燕秋手里的一些东西:
“嗨,你们回家像搬家似的。”
郑冠成说他们,其实他车里也有不少礼物。
他还没有见过乔兰和谢贤生他们,自然也少不了送些礼物。
一行人来到丁家村的时候,正赶上新郎新娘的拜天地仪式。
农村人所谓的仪式也无非是一个形式,旧风俗与新观念的冲突下,礼仪极为简单。
高堂位只有二狗娘一个人,按规定的跪拜也只是司仪喊了一下,就被那些闹婚的人裹挟着新娘涌进了房子。
郑冠成几个人来到跟前,正看到一大群人往室内挤的壮观场景,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住了脚步。
不是没见过这么多人,而是对眼前的这座形近危房的婚房,惊叹了。
郑冠成多年没见过这种解放前留下来的老房子,一时间心里竟然有了对于倒掉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