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响当当的农业纳税大户。
林阙同扬倪过去,开了门,里头几个老爷子早就拼了几壶酒,一身酒气儿,见到两人过来,出来迎,把满了酒的酒杯往他们面前推。
林阙同他们碰酒,仰头喝下。
他平生最讨厌酒桌上的事,没有之一,林阙跟着林泽海长大,耳濡目染下倒是会说话,真认真起来,也不输他爹当年的风采,但就是没意思,虚与委蛇,跟人绕圈子玩,费心费劲,还得努力想出一股子漂亮话,去夸着人家。
大概也是富贵病,心中没压力,老子有钱,于是随心所欲。
但他若是想往他爹那条道上走,应酬便是起码的事,他以前不愿,只得愿,现下仰头喝酒时,想到颜池,忽然间心中便顺畅了。
有孩有妻,自成一个小家,他现在也是家中顶梁柱,同他爹一般,也得顶天立地赚钱养家,懒懒散散不成调,颜池也不会喜欢他。
林阙喝了几杯酒,见酒桌最里边的一人转头过来,朝着他望。
这人他们刚才介绍过,说是广农派来的代表,后头又说,其实他爹就是广农董事长,张绍群的独生子,唤做张绍连,如今刚毕业,就近来家族企业中锻炼,也是年少有为,谈吐了得。
林阙望过去,见是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男人。
面庞清秀,有些婴儿肥,生得显小,如果单看他这张脸,说他高中刚毕业,也是有人会相信,不过这人大概时常爱锻炼,酒席上没穿正装,一身体魄锻炼得倒是好。
张绍连举杯,想同他敬酒,林阙站起来同他碰了碰,双目相触时,那人对他笑了笑,笑得腼腆,有些少年的青涩在里边。
林阙坐下后,扬倪拉着他悄悄说:“我觉得他有点儿眼熟。”
“没什么印象。”林阙摇头,再过去看,见后者也定定地看着他,眉目含情,端得是副动情的模样。
“我一定在哪儿见过。”扬倪同他说,“你让我想一想。”
颜池回到林家,见林泽海站在桌前摆餐盘,他忙上前给他帮忙,吃得人不多,饭菜倒是摆了满满一桌。
林泽海背手,叹了声气后说道:“今天小阙加班,说是不回来了。”
“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人。”林泽海跟颜池说掏心窝子的话,“起先最开始知道小阙喜欢男人的时候,我是反对的,但他真的喜欢,我也就放手了,做家长的,也不能总跟小孩倔,是不是?后头他找到了像小池你这么好的一个,我心里其实已经很满意了,实话说,也是他的福分。”
颜池坐下来,听他慢慢说,中间也插嘴:“其实我现在也刚毕业,对以后有点迷茫,说不上有什么太好的看法。”
说到这未来,林泽海去跟颜池讲:“小阙之前跟我说过,他说他想结婚了之后,再带着你搬出去住,我觉得不成,你劝劝他,让他留下来,家里本来就没什么人,这一下子又走了,怪冷清的。”
颜池说好,林泽海又道:“工作的事,你也多帮我劝劝他,他那个公司没什么前途,你让他在外面玩够了,早点儿回来,这边的事,我手把手地教他。”
颜池倒是有些不同意:“我觉得他那边挺锻炼人的,那个点子也有想法,他对自己的未来其实很清楚,爸,你就让他试试。”
“这么呆着不是个办法。”林泽海不太明白,“浪费时间啊,不过小池你说好,就好,让他在外面锻炼锻炼,也该长大了。”
或许再大的人,在父母眼中永远都是小孩,倒是能理解,颜池看着苦心孤诣为林阙谋划的林泽海,心中有些个,羡慕他们的父子感情。
林阙的酒桌散场是在晚上□□点,送几个前辈上车后,林阙自个儿也有些醉,不过倒是清醒,给司机发短信,想着要早点回家。
他在那边等车时,张绍连带了身寒气走来,起先走至几步开外后停下,再慢慢往前走,喊着人:“林哥,我们好久没见了啊。”
林阙这都愣了,稍一会儿后回神,问他:“咱们见过面?”
扬倪凑近了说:“我就说,认识的。”
“去去去。”林阙盯着他看,皱眉,“实在抱歉啊,真有些记不得了。”
“我这几年在国外交换读大学,刚回来的,我们以前一个宿舍楼的。”张绍连说到后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给你递过情书。”
“桃花债。”扬倪轻声道,“找上门来了,看你怎么收场。”
林阙那几年,光是同个宿舍楼收的情书都有不少,有些大大方方地给他送,有些含羞带怯,琵琶遮面,光是脸就没望全过。
“我就知道你记不得了。”张绍连把手机中的照片给他看,“这是以前的我,我们说过话的。”
林阙这一看,就记得了。
那会儿三楼有个小伙子,听说天天来他们楼层蹲点,见着人时就往上逃,林阙其实不清楚,也是别人同他说,他才注意了一会,后头逮到那小子,那人把情书塞他衣兜里,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喜欢你。”
身材单薄,脸还没张开,个子也不高,看上去还是一副高中生的模样,林阙应付人应付得久了,有经验,当即拒绝他:“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人就问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