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避开了颜池,站远了,再问他,“你怎么了?”
以前颜池,也不是说对他不好,就是颜池那脾气,同他相处自然就是那个状态,林阙其实早就习惯,偶尔心中没谱,但到底稳操胜券。
今儿的颜池,完完全全地在他能够掌控的范围之外。
“你不喜欢这样?”颜池端着醒酒碗,有些许无措,腿并拢,看了会地,半晌后抬头,问林阙,“我对你好吗?”
颜池昨儿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反思他对林阙的态度,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分明就那样,也是好的,但他们又总说林阙缺爱。
明明是他自个儿想太多,总赖在他身上。
林泽海对他好,颜池也想对他有所回报,是以就把主意打到了林阙身上,他还专程去网上搜,怎么样对一个人好。
声音轻、动作轻、顺着他的意思,这不就成了。
林阙有些不习惯:“你平时也挺好的。”
“这样不喜欢吗?”颜池很认真地问他意见,“不好?”
“喜欢......吧?”
“吧?”
“哎。”
“哎你个头!你是谁爸呢?”颜池差点要把手中的碗捏碎,“成吧,对你好也没什么用,我以后再也不听那帮人的话了。”
他这会儿的态度就变了,同方才大相径庭:“早点洗完,我们要出去试衣服。”
这一大早上,一惊一乍,林阙揉眉心,又去搓揉发胀的太阳穴,总算是从宿醉的疼痛中稍稍舒缓,他大约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早上试完礼物,两人又去试了些私底下要送的小礼物,忙到早上十来点,林阙在外边等颜池试穿新款风衣时,接到扬倪给他打来的电话。
那边的声音难掩欣喜,同林阙说:“合同成了。”
“跟谁的?”林阙没明白,“哪个?”
“就广农,张绍连他爸的公司,我们现在算是他们的一级代理商,分销商,专门带着人来我们公司谈的,现在还在,快谈成了,价格还有优待,我躲厕所里边跟你说话呢。”扬倪还在啧啧地叹,“这怎么回事,我前几天还在说,张绍连什么时候能从你的阴影里出来,敢情这速度还真快,你确定没做什么吧?”
林阙看了眼颜池所在的方向,合眼,回道:“没有。”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尾音重且沉,扬倪同他吃吃喝喝那么多年,很快听出些端倪,问他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林阙默了片刻,再说,“挂了啊。”
林阙站那儿,想事情。
昨天那件事情,也是他自个儿想太多,想岔了,颜池去和张绍连好,喝酒聊天、玩真心话大冒险,都是为了他的合同。
他第一次很直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不成熟以及幼稚。
外表已经是一个大人,有独立的思想、明辨是非的本能,自以为成熟、幽默、风趣,岂料在行为做事上,分明依旧冲动、不计后果。
他现在的主要矛盾在于,日益增重的现实压力,和他本人没有任何进步的幼稚思想之间,形成的鲜明对比冲突。
正想着,颜池换好衣服出来,问他还成吗?
“好看的。”林阙控制着脸上的表情,淡淡道,“买吧。”
颜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过去刷卡付款。
就得是这样,林阙心想,以后就要这样面对颜池,不该嬉皮笑脸、没皮没脸。
试好衣服,试戴完戒指,回去之后走了遍主要的婚礼流程,离结婚的日子,只差整整两天、四十八小时。
两人都没去工作,难得休息一日,进了林宅,各回各自的屋,颇有默契得一整个下午没出门,没见上面。
林阙心里头紧张,颜池也紧张。
本来还没事,前几天,也都过得平平淡淡,只是这走完一遍流程后,心就吊至了半空,步子就像踩在云端,踩不实,颜池刷了会手机,烦躁,玩了会消消乐,烦躁,看了本修仙大长文,看至中途,主角要成仙了,他也快要跟着成仙。
怎么他妈会这么紧张啊。
颜池还去网上百度,他们管这叫做婚前焦虑症,他吸气,复而再吐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没用。
解铃还得系铃人,颜池拉下面子,过去敲响林阙的房门,进去,见着林阙坐在床上,长腿微屈,手指快速在键盘上移动。
颜池凑过去一看,有出息了,在工作。
他这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站那儿有些许尴尬,分明都是要结婚的关系,颜池有时还觉得自己同林阙生分,眼下怕打扰他工作,不敢出声。
林阙见状,身子往床沿挪,把一半位置让出给他,说:“上来。”
这声音,颜池说不出来,总觉得降了点调,听上去发沉,又显得成熟。
他脱鞋上去,林阙把大半被子分给他,趴过去,仔细地掖好每个角落,完事后头,放下电脑,一只手碰着颜池的肚子,轻轻揉弄。
颜池跟他说:“痒。”
“快要结婚了啊。”林阙问他,“紧张吗?”
“实话说,紧张。”
哪儿能不紧张,昨儿那份合同,两天后的婚礼,将会把他彻彻底底地变成林家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