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混混,沈渡才得空,抽出时间观察祝茵的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祝茵已经没了意识,头歪倒在他的肩上。
她的额角流着血,血迹一直蜿蜒,自下巴处滴落。手臂上一条青紫色的淤青环绕。
沈渡看着都疼,不由分说的把她抱上了车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医院开去。
“嘶——”
祝茵疼的倒吸一口冷气,从迷迷糊糊的混沌中清醒过来,一抬头就对上沈渡担忧的目光。
沈渡好没气的坐到一旁,提着的心终于落下。
“你也真是的,前脚苏柔刚刚没了孩子,后脚你就被人打了。难道你就不会警惕一点吗?”
祝茵扶着嗡嗡作响的头,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下意识跟着念叨着。
“苏柔没了孩子?”
沈渡看她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吓得心里一紧,连忙招呼医生。
“她这样没事吧?真的不会有失忆什么的吗?”
医生好脾气的摇头,开口打断了沈渡越跑越偏的思绪。
“祝小姐可能会出现轻微的脑震荡。但以后好好修养,是可以恢复的。”
不等沈渡再问,祝茵就翻了个白眼,扭过身子去,背对着他。
沈渡莫名
从那个背影里察觉到了几分嫌弃。他摸了摸鼻子,腆着脸坐了回去。
“你刚刚不是问苏柔吗?她现在是没了孩子。”
按理来说,他作为沈家人,应该对祝茵同仇敌忾的。但他就是不想这么做。
只要他一想起,他通过关系,得知祝茵被困在小巷里时,心里的暴躁和不安,他就不想体验第二遍。
所以哪怕他知道祝茵听不进去,沈渡也忍不住念念叨叨。
“你这几天安分点,别再到处乱跑了。”
祝茵敷衍的点了点头,心里一直琢磨着苏柔的事。
听到这个消息,大抵是因为她见过,苏柔那拼死一倒的姿态,她心里也并不意外。
相反,她有一种直觉:苏柔好像十分讨厌这个孩子……
不,或者说,应该是将他视为累赘,看作是一个定时炸弹。
祝茵不由想起了她和苏柔对峙时,她提到孩子的时候,苏柔那怪异的表现。
难道……那孩子不是沈南笙的?
哪怕这个想法多么的令人震惊,但确实是目前唯一最合理的解释。
如果孩子不是沈南笙的,那么一心想要嫁给沈南笙的苏柔,就势必会想方设法的除掉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祝
茵感觉到一阵恶寒。
“祝茵?你发什么呆呢?”
沈渡的手指在她面前挥了又挥,却始终得不到一点反应。
他不死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尝试,下一刻就被祝茵一把拍掉。
“我刚刚想事情呢。”
祝茵无奈地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
沈渡间歇式眼瞎,厚着脸皮询问。
“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反应。”
祝茵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她突然拔掉针管,朝病房走去。
“想我妈妈待会手术的事。”
沈渡愣了一会,见她渐行渐远,又低头看了看被丢下的点滴,连忙将她拉了回来。
“跑什么,我到时候帮你过去。快,先把这个滴完。”
祝茵把手背到背后,不让他碰,摇着头往后退。
“算了吧,待会儿我妈妈会看见的。”
这一刻,沈渡却出奇的犟,硬生生掰出她的手。
“不行!你不知道我刚刚把你送过来的时候,你脸色有多吓人!”
祝茵熬拗不过他,只好答应,等祝晴进了手术室,再重新打上点滴。
沈渡怕祝晴看出什么,全程替祝茵掩饰着,费了好一番精力,才将祝晴送进手术室
。
祝茵呆在门口,手里打着点滴,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术室。
沈渡拿她没办法,只好陪着她一起熬。
“谢谢你,沈渡。”
……
这一天一夜,祝茵想了许多,她第一次为认识了沈南笙而后悔。
不论结果如何,现在在沈南笙眼里,她始终是害死他孩子的罪魁祸首。
就算沈南笙念及旧情,可沈家的其他人不会。今天混混的事,也给她敲醒了警钟。
如果想要家人好好的,她现在必须马上避开,躲的离沈南笙越远越好。
祝茵为自己这份清醒而苦笑,即使心有不甘,但也确实没有余力。
她捂着脸,身旁是沈渡熟睡的面容。
长夜漫漫,她一人寝食难安,一心绸缪。
祝晴一做完手术,祝茵就悄悄办理了出院手续。
等到了第三天,她就带着祝晴登上了前往海外小岛拉斯维加斯的飞机。
祝晴安静祥和的睡颜,让祝茵焦躁不安的心稍稍得到了慰藉。
她下意识的低头望着越来越远的地面,眼底说不出是什么情愫。
“祝小姐。”
闻言,祝茵回眸望去,身后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朝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