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祝茵不由想到严蕊的这首诗词,又想到现在琼花已经绝迹,若是有的花,想必也是冰花翦翦,拥碎玉成球。试新妆才了,朱沉水香球。
似阆苑花神,怜人冷落,骑鹤来游,为问竹西风景,长空淡,烟水悠悠。
祝茵不由的有些伤感,琼花若是还有的话,跟茉莉花应该属于同科的植物,虽拟态而非求真,如今她也算是睹物思物了。
由物及人,以己度人,也未为不可。
她同沈南笙的过去是那只开在古代的琼花,与他的现在,则是常开不败的茉莉,送君茉莉,与君莫离。
祝茵站在窗前看了一会花,忽然想着她今天还没浇花,出去的时候,她似有所感的往对面一看,就见到沈南笙正站在阳台,也看着她。
像这样的日子总是很多的。
常欢欢问祝茵:“茵茵,你跟沈南笙这回算是真的定下来了吗?”
“不知道。”
祝茵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她跟沈南笙的爱情,也许是只开一季的花朵,所谓花无百日红,她跟沈南笙之间,
以前已经有过一次分开,谁能知道,这次分开会是什么时候?
常欢欢道:“那你现在跟他在一起的话,岂不是很冒险吗?我觉得吧,要是你真的会跟他分开,倒不如不在一起的好。”
“你之前怎么不说这话?我现在都跟他在一起了,都已经说了,你现在才跟我说这些?不是晚了吗?”
常欢欢道:“现代男女,分分合合都是常有的事情。不过都看自己心情而已,分开又复合,复合又分开,这世上多的是这种事情。”
“我没这么多闲工夫做这种事情。我这个人不喜欢变化,若真的决定跟谁在一起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一生一世之类的矫情话,但是我,是打定主意要跟他过长长久久的日子的。要是他不愿意,或者两个人实在不合适的话,那我也会跟他彻底做一个了断,分开就分开,下一个更乖。”
常欢欢道:“你这样的人生观倒也没什么不对,但是这样过着,我觉得有点太辛苦了,人生还是随意点的好,老这么拘着自己,也太累了。”
“克制有克制的好处,放纵也有放纵的好处。总之,我们人生观不同,走的
是两条不一样的路。欢欢,我总觉得世上的万事万物都是如阴晴圆缺,总没有圆满的时候,恨君不似西楼月,恨君却似江楼月。月满则亏,日中则移,规律就是万物万事皆有利弊,只看你如何选择,如何去看待了。”
常欢欢有些郁闷:“你今天说这话显得很深沉,你跟沈南笙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我跟他能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现在刚在一起,当然是最好的时候,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你跟江丞,怎么样?”
常欢欢见话题扯回到她自己身上,也有些不大自在的说:“我跟他,还不就那样吗?总之不好也不坏,比你跟沈南笙的情况要稳定多了。反正我们俩都是互相嫌弃,然后再和好。”
祝茵道:“这样很好!欢欢,你跟江丞过的好就好了。我看着江丞对你也好,你就不要闹事,凡事多想想今天的富贵日子,以后总不会过的太差就是了。”
常欢欢却还是担心祝茵跟沈南笙的情况,她回去跟江丞打听了许久,江丞道:“南笙对祝
茵是认真的,这点你不用怀疑,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他对谁能这么纡尊降贵的,对祝茵是头一个!而且祝茵对他多冷淡啊!但是我们南笙依然穷追不舍,你当南笙的脸皮是城墙做的,他脸皮薄着呢,不过因为祝茵才会如此委曲求全罢了。”
常欢欢一边帮他捶肩膀一边问:“那我听祝茵的语气,似乎跟沈南笙在一起不太开心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沈南笙觉得自己以前追她很辛苦,所以到手了就要各种挤兑她,好找回以前的面子吧!”
江丞顿了下,无语的看着她,而后又问:“欢欢我问你,如果你有一个东西,想了很久,很久,终于费尽千辛万苦得到了,你会觉得那东西得到了也不好看呐,就那样吗?”
常欢欢想了想,点点头:“这东西都是这样的,只有到手之后才会不珍惜,没到手的时候是最爱的。”
江丞被她这么一说,倒觉得是这样不错,但是他依然认为:“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质疑南笙的人品,他可是我见过最正直的人,虽然说看着冷淡,但人真的很好。”
常欢欢看着他:“要不是我
跟你结婚了,我真要以为你跟沈南笙之间有什么猫腻了!”
江丞道:“你少小人之心了!我跟南笙清清白白,那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交情,我不信任他,谁信任他啊?”
常欢欢看着他没说话,这气氛有点怪异,江丞道:“反正我对南笙那绝对是纯友谊,纯友谊!完全没有你想的那种,而且,欢欢,我是你老公,你这样想我跟别的男人这样好吗?”
常欢欢:“我也没说什么,是你自己慌慌张张说了很多,你这么说,我越觉得你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