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救命啊…”范云迢突然大叫起来。
嵇无风两条胳膊撑住身子,极力避免碰到范云迢,只把头侧过去挡住她的脸,造出一副暧昧的景象。只听范云迢不住喊叫:“啊…你别过来…救命…”
门砰地被推开,有两人进来,正看到嵇无风“侵犯”范云迢的画面,立时上前把他掀开。
床上被褥凌乱不堪,范云迢的外衣被拉开,两人眼上蒙着的黑布也不见了。她纵声大哭:“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地上的嵇无风又挣扎着爬起,目露凶光,向范云迢扑去,嘴里恶狠狠地叫着:“小娘皮,我广陵嵇氏还配不上你乞丐之女吗,叫嚷什么?左右是要死了,我玩玩你怎么了…”
左右的人惊呆了一瞬,不想这个名门之后能做出这种事,甚至还辱及丐帮。眼见两人又缠到了一起,范云迢不住惨叫。
“你放开!”一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上前扯开了嵇无风,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把他打得扑跌在地,又补了一脚。他疼得蜷起身子,口中却仍自不三不四地叫个不停。
另一人抽出剑来,指着嵇无风心口,喝道:“再胡闹立刻杀了你!”
范云迢看准时机,大喊一声:“我不活了!”随即冲向那人撞剑自杀。
她身形极快,靠近剑锋时却实则将双手向前一递,麻绳应力被剑刃切断。当次时刻,她身子向后一仰,双足环踢,正中那人下巴,那人“啊”一声,咬住了舌头。
范云迢虽年幼,却自幼习武,其父是传功长老,掌丐帮武功典籍、传承弟子功法。她杂学百家,虽不算精,但庞博实用,临敌之际极擅应变。
此刻两手解放,危急之下更添机巧,一腿站定,躲过那人乱拳,一腿虚扫向他下盘,趁机一招小擒拿手夺过他手中剑来。向前一递,割断了那人喉咙。
几乎是转瞬之间,听得身后风声,她手腕调转,又是反手一剑刺穿另一人胸口。
范云迢不敢耽搁,抽出剑,砍断了嵇无风手上绳索,一把拉了他起来:“快走!”
“说好的你先走!”嵇无风不知她怎突然自作主张,急忙挣开她手:“我只会拖累你,我们都逃不出去。”
“你是我师弟,我怎能弃你不顾?”
范云迢气得一跺脚,听到外面呼喝声逼近,知道他们马上就要赶到,只怕一出门就要撞上,心一横,只得赌一把了。
她手脚飞快地脱下自己的鞋,蘸着那人的血,在地板上按了一串脚印,通向门外左边道路,直到血迹耗尽为止。又拎着鞋赤足走回,叫嵇无风也照此做,然后与他钻进了床底。
两人刚刚藏身床下,就听到许多人闯了进来。
看到房中景象,他们自然大惊失色。草草看了一圈,只见房中两具尸体,却并无那两人身影。纷纷气骂道:“叫他们给跑了!”
这时,一人注意看地板上的血脚印,直循了过去。
“他们朝这边跑的!”
“追!”
直到再也听不见脚步声,两人才从床底爬出,蹑手蹑脚地朝门外顾盼,确定无人,方出门向右边逃去。
黑夜中,久不见天日的眼睛竟有了一丝优势,能清楚地看清这里的环境。
这是一座至少六七层的小楼,他们被关的房间是在顶楼。居高临下看去,四周都是汪洋的湖水,原来此处和所料不错,是一处小小的孤岛。
在原本的计划里,范云迢是要借口自杀投湖,再凫水逃走。可此时看去,湖水一望无际,只怕游水难以支撑到岸边,就会力竭而死。
嵇无风自小在水边长大,心里估摸得明白,道:“没人能靠游泳往来。他们必有船只,只要我们能偷一只船离开,我保管划得比他们快。”
两人牵着手,小心翼翼地在走房檐阴影下,一路并未遇到人。这样一直下了三层,突然见前面有一点火光。范云迢忙拉着嵇无风闪身躲回柱子后面。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里焦急,估摸着至少有五人,只怕敌不过。想大着胆子躲进屋内,却发现屋门落了锁。只得握紧了剑,暗暗盘算待会先偷袭解决一个,再决一死战。
正全神戒备时,手心突然被嵇无风一捏。她回头见嵇无风指着湖面,一脸紧张,于是定睛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她小声问。
“有一艘船来了。”嵇无风的视力比她好得多。
说话间,果见湖面边际一个黑点缓缓移动靠近,范云迢喜道:“是爹爹来救我们了吗?”
“原来你们在这里!”
身后风声乍破,范云迢暗叫不好,竟忘了敌人就在后面。情急之下,她一把推开嵇无风,右腿倒踢,佯攻那人下盘,左手剑随之而至,正中来人额心。
紧接着,两把流星锤从左右袭来,范云迢一个跟头躲过,持剑与两人斗将开来。
她被两人缠住,却还有两人扑向了嵇无风。她一时抽不开身,只得且战且退,半个身子护在嵇无风前面,这一分神,肩头立时中了一锤,长剑几乎脱手。
这时一人瞅准时机,挺刀劈来,范云迢强自举剑相迎,剧痛之下劲力大减,剑锋已越来越贴近她面门。不过片刻,她已要坚持不住,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