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些空落落的,盯着手中纸笺的视线也渐渐放空。
“盟主,顾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啊?她不在,又有几个帮派想闹事脱离联盟了。”那黑衣人见他半晌不说话,大着胆子问道。
然而,被谢酽一个眼神扫过,他骇然低头,不敢再问。正要请罪退下时,一道惶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盟主,不好了!”
谢酽再次皱起了眉头。他手下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欢一惊一乍的,怎么还是如此冒失?这些不中用的属下……
然而,来人的下一句话让他也当场惊呆:
“丐帮代帮主任瑶岸,死了!”
什么?
那个刚回到中原就展示出不凡手腕的、武功极强的任瑶岸,会和她父亲一样突然暴毙?
无暇再管顾柔,他一边匆匆往外走一边听来人汇报:
“半个月前任代帮主不是收到了七杀殿红讯吗?她们丐帮严阵以待了三天,七杀却没杀她,反而对大礼分舵和嵇无风他们几个下手,结果他们现在还是生死不明,又引得范长老怀疑上了冯长老,闹了好几次……”
“这些我知道,说任瑶岸!”谢酽见他说话太过磨叽,不由厉声打断,把那人吓了一个冷战。
这人果然是不中用。谢酽不耐烦着,却也不禁想到了这段时日丐帮的风言风语。不仅大礼、传功、执法好像都出了事,嵇无风兄妹也至今下落不明。他们两个还是他给放出去的,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任……任代帮主近日深居简出,独自住在城外躲着,大家都说她是怕了七杀殿,连帮中内斗都不管了。可是,就在过去了很久,都以为没事了时候,昨夜她房里却突然传出打斗声,等丐帮的人赶过去时,却见房间里好多血,任代帮主已经没影了。”
“没有尸体?”
“是的。但是看那么多血,人肯定活不成的。”
原来这人还爱夸大其词。谢酽无奈地不再理他,只等自己亲自去看个究竟。
赶到城外那临时的小院时,果见人声鼎沸,众人乱作一团,好像也没有主事的。
见盟主来了,帮里几个人勉强来迎接,带他去看任瑶岸出事的现场。进入房间内,只见其他门派离得近的,也来了不少人,都在装模作样地察看或一脸悲伤。而据说还在路上的范长老、冯长老等人也快到了,现场丐帮之人又开始争执起来。
“七杀殿说好了红讯发出,三天必死,这次晚了这么多,还讲不讲规矩啊?”
“你跟这种人讲规矩?要我说,还不如查查是不是我们内部又有谁不安分了,去买任帮主的命!”
“最近乱成这样,范长老的女儿还没找到呢……”
谢酽皱着眉,自顾自去检查房中痕迹。
的确很多血,凌乱翻倒的桌椅,还有,杀生令旗。
确实经过一场恶斗,没什么异常之处。只是任瑶岸又去了哪里呢?是真的死了吗?
他认真地蹲下来翻拣着,无比专注,却没注意到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远……等他起身时,却两腿一软,身形踉跄着摔倒。
他心下一惊,慌忙挣扎着试图站起,却只觉身子酥酥麻麻、意识也逐渐抽离……眼中所见的最后一幕,是房中其他人也和他一样,纷纷瘫倒在地。
……
“最多一刻钟。”
望着凌乱倒了一地的人,刚刚被认为出事了的任瑶岸孓然而立,对身侧的江朝欢说。
虽然七杀殿的迷药效果持久,撑几个时辰都足够。但后续来人,才是更重要的问题。
为了光明正大引出谢酽,他们不惜用上了任瑶岸被七杀殿刺杀的名目。
这样,一则会引来很多各派人士,包括不少丐帮自己人。他们一起出事,没人会认为是在单独针对谢酽
正所谓藏木于林、隐水于海,把目标置于庞大群体中,才是隐藏真实目的的最佳手段。
此外,这件事所有人都会认为任瑶岸才是主角。由她和七杀登台亮相,就能吸引掉绝大多数目光,而很难察觉舞台背后才是灯光真正聚焦之处。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正是人的局限性。
二则,七杀殿对任瑶岸发了红讯,却不了了之。正好借此帮苏长晞收尾,以免引人怀疑。到时再让任瑶岸假装重伤而返,对众人说遭到突袭后,她与七杀从房中剧斗到城外,打了一日一夜,最终这个杀人魔头得以伏诛。
这样,既为任瑶岸制造了不在场的根据,让人无法把她和这些人被迷晕的事联系在一起,又为七杀殿退出江湖创造了理由和时机。
三则,人总是会因为其他“同伴”的存在而降低自己的戒心。如果唯独把谢酽引出,他必定满心戒备,难以下手。但这么多正道人士同处一室,每个人都会觉得其他人会守卫戒备,不需要自己太过紧张。
何况,这里刚刚出过意外,没人觉得会紧接着再次出事。
人心的弱点无外乎此。
所以,在满屋的地板、摆件、桌椅上都涂上迷药,就让他们所有人轻易着了道。
顾柔想必很快就会得知消息,范长老他们很快也会赶到,待会儿善后也还需要时间。
两人不敢耽搁,未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