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手里。
她慢慢抬起目光,从下而上仔细打量,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似的,直到与嵇无风对视上,退后了一步。
“神鹫灭,又复生。负人者,终需偿。一切皆是命定因果……”她的神情骤然庄重起来,锋芒尽现:“你明白了吗?”
嵇无风呆了一瞬,刚想问明白什么,却见她已一跃而起,直取路白羽而去。
变起突然,任瑶岸尚未攻到,顾柔却抖动九节鞭,纵身横拦两人中间,把路白羽护在身后。
这一刹那,路白羽好像被电了一下一样,竟转身就要逃开。
然而,她迎面撞上了刚刚赶来的沈雁回。只见顾柔不过回首递了一个眼神,沈雁回便微微点头,关切地扶了路白羽一把。
“弃子永远是弃子。”任瑶岸见状,反而微笑着收手,冷冷凝视着路白羽,道:“你若是今日为自保才出卖我们,也算人之常情,我不会多说一句。但桑哲能比我们来得更早,也是你的手笔吧。”
路白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绝望的神色,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淡定。只是,她已被沈雁回点中要穴,现在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柔回头看了一眼,虽然很想先解决了任瑶岸,但碍于丐帮和嵇无风在侧,绝难一蹴而就。遂一个虚招逼得任瑶岸退开数步,随即右腕轻抖,鞭子竟如蛇信一般舔上谢酽后心!
嵇无风不解她为何突然袭向谢酽,又怕任瑶岸吃亏,忍不住拨开众人,提棍冲了过去。
精钢硬鞭只在铰结处活转,收束之灵动却远胜寻常软鞭,见谢酽一招水龙吟切过,顾柔劲道微变,九节鞭顺势缠上了刀身,死死绞住。
谢酽劲力略松,欲回刃抽刀,谁知顾柔比他更早一步,反加力按下,将刀刃缠得更紧,又即旋身而起,长鞭拧动拖拽,逼得谢酽将全身内力抵在双手之上,才不至脱手。
长鞭刀刃胶缠固结,几乎纠缠到极点,顾柔却猛地泄了所有劲力,鞭子倏然脱刃回撤,极强的惯性之下,谢酽收势不及,疾速扑将前去!
而顾柔收鞭同时,沈雁回已平推一掌,将路白羽稳稳送到谢酽刀下。
一个全身要穴被制,一个冲力无法自控,就这样成为别人蓄谋中的两种角色。
已明白自己命运的路白羽五内俱焚,眼睁睁看着刀刃精准地剜向心口,在眼前放大、又放大,直到整个视野中只剩下冰冷的铁色。
一切都要结束了,她万念俱灰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刺痛并未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