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功。
细说的话还得分为几种。
每年固定的名额,一般会落在老兵身上,一部分基层军官,也同样可能获得,不过连排级别的主官,在荣获一枚后,往后的,都会落手底下的老兵身上。
一般都是班长,或者表现突出的想要留队的人员,排排坐吃果果一样,服役时间越长,这种三等功的概率获得的更大。
李楠,刘峰,二人的三等功并不占用团里的名额,而是总后方面特别颁发,而萧穗子的这一枚,则是用了团里的名额,同样没有占用舞美队里的名额。
对于一些有望今年评功评奖的老兵来说,可以松一口气,但对同年兵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立功受奖的光芒,可不止那一枚轻飘飘的铝制(早起铝后期铜)勋章,对于义务兵来说,那是提前晋衔的渠道。
文工团礼堂外。
舞美队全体人员此时已经集结完毕,一个个胳膊上都挎着小凳,一些老班长手里则是拎着小马扎。
这是有些会手艺的人自己抽空做的,也有一代代交接班传下来传家宝,一个不夹屁股肉,不松散晃动,坐着舒服的小凳,在部队中也是一个抢手的好东西。
而它的绝妙用处,就是在大礼堂中,不论是上枯燥无味的政治文化课,还是周五兴致勃勃的看电影,谁都不想前一秒扭动一下腰身放松一下,后一秒屁股肉就被板凳上的缝隙给偷袭。
那可真疼呐~!
人群中的所有人保持着安静,一些略显“调皮”的班长,则是私下里做着小动作,比如悄咪咪的踩住某个人的脚后跟,等跑步进去时,“好心”帮他脱鞋子。
总的来说,这个时间,大家都是放松的,不用排练,不用出去演出,光听着台上的人讲话。
后面的人能做做小动作,坐姿也可以怎么放松怎么来,中间的还得装一下,趁着记笔记的时候弯弯腰放松一下,坐前排的就得挺起腰杆子,让上面看到近处官兵身上饱满的精气神。
作为老带新的班长,本来在中间位置的萧穗子,也趁机调换了一下位置,到了第一位喊口号的位置。
“一班都有,跑步~走!”
“二班都有,跑步~~走!”
因为连队主官们已经拎着凳子提前进场找位置,没人约束的老兵们则是趁着这个时间,换位置的换位置,作弄人的作弄人,尽显部队一片真实的生活场景。
严肃,活泼墙面上的两个大字,像是彻底在现实中被描写出来。
毫无意外,新下连队的新兵们,那就是坐在前排的待遇,口号还得喊的响亮,进去后找到自己连队的主管,根据他(她)所站立的位置,带着小跑的队伍排列在其的身后。
然后……!
“放~!”
“咚~~!”
凳子落地时的声音,都得整齐划一,在新兵营的时候,已经被新兵班长们教过,凳子砸的轻了,重来,凳子落地的声音乱了,也得重来。
这也就是造成很多小凳,凳面开裂的原因,在没有透明胶带的这个年代,刘峰这个木匠手艺人,无疑很受欢迎。
“坐~!”
连队的主官们,后排坠着的老班长们,则是没有这个顾忌了,马扎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
下连不久的新兵们,双手扶在膝盖上,目不斜视的看着台上,中间位置的老兵们,还能说说悄悄话,坐在后排的就更随意了。
“腰杆子挺直一点,干嘛呢,你新兵班长谁啊,就这么教你的?”
调换位置后,坐在李楠身后的,赫然就是郝淑雯。
她手中的笔记本已经被卷成了一个棍棍,从后面直愣愣的杵了杵李楠的后腰,语气轻蔑,带着一些说不出的痛快。
“滚蛋~!”
公众场合,郝淑雯就知道李楠不敢像之前那样,当众跟她顶嘴,因为这时候,其他兄弟单位也在,真闹起来,她这个新兵第一个倒霉。
“就这么跟班长说话是不是,你就是立三等功,又怎么样呢,新兵,就得老老实实有新兵的样子~!”
一边说着,郝淑雯还用力杵了杵,笔记本攥的紧紧的这种报复的快感,让她很是得意,有任何气,这时候都得憋住了。
“你有完没完?”
李楠微微回过头,脖子十分僵硬,这个时候,她要顾忌舞美队这个集体,确实不能当众翻脸,在大礼堂要是打架,这就不是小事了。
“仗着自己有个好爹,到处耀武扬威,不证明你自己还是没本事,你的新兵班长,我看也不怎么样,教出你这样心胸狭隘的,她得后悔一辈子~!”
感受后腰上,越来越沉重的力量,李楠用着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把郝淑雯损到了极致,不能当众翻脸又怎么样,我这个新兵,就是能把你埋汰的一无是处。
“你但凡离开了你爸,你就啥也不是,父辈的脸面,被你丢的一干二净,你就是混入革命队伍中的败类,败类中的小人~!”
这话的杀伤力何止是巨大,简直是把郝淑雯的里里外外的面子给撕扯了下来。
本来调换位置,就是想借机整一整李楠,谁让她太嚣张了,虽然扒不了她的衣服,但能借着兵龄好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