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
新中街315号。
环卫工人,此时已经在打扫马路了。
李峰手掌心磕了磕脑袋,晃晃悠悠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口渴,十分的口渴,宿醉后,各种负面BUFF涌上了心头。
龇牙咧嘴的甩了甩脑袋,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申老总,请李峰去家里吃饭,还有姜显达这个老酒鬼听到也要去,李学文也跟着去了,断了条胳膊的项目总经理老葛,也被李峰喊上了。
算是轧钢厂高层领导班子的一个小小的聚会吧,关于下一步轧钢厂方向上的私下交流。
敏锐觉察到,近期状况有些波云诡谲的,不止李峰一个,都是聪明人,办公室都有报架,多看几份报纸,心里揣摩揣摩,都能感觉到异样的气息。
如果说前年的李怀德算是极个别大案要案的话,到今年深入贯彻五反工作,报纸上明显能看出多了些“李怀德”相同案件的报道。
当然,也出现了另一种“声音”,目前来看,只是单纯表达了一部分不同观点,还非常隐晦。
不论是聊什么,酒反正没少喝,就连平常不喝酒的申总工,这次都面带愁容的喝了两盅,压根没有晋升时候的开心。
李峰就更是没逃过。
姜显达姜校长的嗅觉,不知道是不是全用在了酒上面,对于申总工担心的问题,宁愿多喝几杯,把自己灌醉,当然,捎带着李峰。
如果不是把能喝的葛经理带过来,李峰还有的受,李学文也是挡不了几杯就趴下去的货。
走到自来水管前,李峰接了杯自来水,喝进了肚子里,快冒烟的嗓子,这才舒服了些许。
“什么好酒不上头,都TM唬人的~!”
洗脸,刷牙,重新回到了沙发上,精神缓了过来,对于谁送自己回来的,李峰都没印象了。
又重新躺在沙发上,靠着扶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上的吊扇。
申老总担心的事情,李峰自己心里何尝不是沉甸甸的,点着了一支香烟,李峰把茶几上的烟灰缸往自己身边扒了扒。
不是他没能力解决,厂里经过了李怀德事件,才多久,一年多,两年差几个月,就又有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去档校学习的这段时间,后勤仓库又整这死出,是缺这点钱么,缺那几双袜子家里日子就过不下去了么,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越想心中越是烦躁,对于人性无能为力的,起身李峰打拧了拧电扇的开关,结果,天花板上的吊扇纹丝不动。
“嗯,停电了?”
又拨了拨电灯的开关,灯泡也是没有一丝反应。
走到楼梯前,李峰瞅了瞅,入户的电闸也是推上去的,拧开了闸刀的黑色塑料螺丝后,才发现,保险丝不知道啥时候烧断了。
家里抽屉翻了翻,这边还真没备着的保险丝,看着拆开后的入户闸刀,又是一脸的无能为力。
“得~!”
又重新回到沙发上,李峰甚是烦躁,忽然,福如心至一般,又看了一眼入户的黑色电闸刀。
这个闸刀很常见,推上去送电,拉下来断电,易中海当初故意设计贾东旭时,就是用的这玩意。
因为没让电工班的进入,最重要的证据,被自己固定在了陶瓷把手上。
“对啊,这玩意就是陶瓷的~!”
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李峰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再次站在了楼梯下,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闸刀的陶瓷底座。
目光,从刚开始的淡定,到灼热,最后眼睛里迸发出的光芒,仿佛都能把塑料盖板给融化了。
“我真傻,真傻,我是傻X,还要什么陶瓷镇的烧瓷师傅,这东西,不是现成的么?”
家里没有保险丝,但螺丝刀还是有的,把闸刀小心翼翼的从背后的木板上拆了下来,继续拆开了黑色塑料盖板后,在掌心颠了颠。
这陶瓷底座着实不轻,但重量不轻,重量不轻就代表的内部密度大,陶瓷底座上面镶嵌的铜片,就是走家用三相电的,绝缘,还耐高温。
把手中的陶瓷底座往重重的地上一摔,结果,没碎,这更是让李峰的眼神有些放光了,硬度感觉挺高的。
这种电闸刀,一般都是开关厂生产的,除了这种闸刀上的底座陶瓷,还有电线杆上面的绝缘陶瓷。
一节一节的绝缘陶瓷,跟茶杯差不多大,外形有点像米其林轮胎的标志,扒开窗户,就能看见不远处电线杆上的白色绝缘陶瓷。
跟手中电闸刀的陶瓷,材质应该都差不多,每根电线杆上都有,家家户户也基本都有入户的电闸刀,证明了这个年代,这玩意的产量不低,应该有专门的生产线。
“京城找不到陶瓷厂,我还找不到开关厂么?”
关上了窗户后,李峰把手里的闸刀,往袋子里一揣,早饭都不吃了,直奔厂里而去。
这玩意,厂里多得是,电工班那边,每年都不知道要换多少个,再不济,家属区工地那边也能找到配套的开关厂。
只要试验成功,哪怕不用经过总后,李峰也有办法,从京城的开关厂调人。
而且,相比于家用碗碟的烧瓷师傅,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