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摆脱监国的身份,陈凤琪没有任何的不舍与留恋,哪怕上朝的时间点已经往后推了一个时辰,她依旧对上朝这件事不感兴趣。
如今能够重获久违的自由,让陈凤琪感到身心都轻松了不少,要不是此时的长途远行实在不便,她甚至很想来趟国内游。
正当京中各家打算给陈凤琪下贴子时,突有消息传出,陈太尊因为惦记两年前被送到南江书院进学的小孙子、小孙女,打算回湖州高台住一段时间。
江燕娘忙着让人收拾行礼,期待着能早日回李家庄,可以见到小儿子和小女儿的同时,心中又有些犹豫。
“娘,我们都回李家庄的话,这京里边就剩下常煦一个,他到现在还没成亲,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啊。”
虽然他们在京里时,也不方便时时进宫,可是都住在京城里,离得近,安常煦可以不时偷偷出宫回家里一趟,彼此有个什么事,都能及时知道,心里踏实。
陈凤琪闻言,淡淡笑着道。
“你觉得我们让人放出这个风声后,他能用什么理由将我们留下?”
南江书院那边,有他的一双弟妹,李常欣所在的东南沿海距离湖州也比较近,更何况卫山军现在时常有船在海上练兵、巡逻加捕捞,她完全可以在高台县附近的海岸登陆,回李家庄与家人团聚。
在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情况下,安常煦肯定不好再强留,让这几位长辈为了他继续留在京里,在这种情况下,安常煦若是不想放弃自己的私心,就只能选择另辟蹊径。
对于自己养大的孩子,江燕娘对安常煦的了解虽然不及婆婆,但也远超旁人,所以她也很了解安常煦心眼多的事实。
“娘,您的意思是说,常煦会找理由将我们留下?可他还能有什么理由?国事方面,您早就不愿干涉,现在国泰民安的,他的位置已经彻底坐稳,我们也不用担心他会被欺负,除非他说愿意成亲,要不然,我们赶紧走。”
说到让安常煦成亲的事,江燕娘的心情就忍不住有些郁闷,因为她婆婆当初在朝堂上,当众表态要让安常煦为先帝先后守孝三年不娶亲,她便没有提。
等到安常煦年近十九周岁,守满三年孝后,她便为安常煦的亲事操心起来,受她婆婆的态度影响,她倒没有想要为其当家作主的想法,就是希望对方能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能挑个他自己喜欢的姑娘成亲。
可惜任她再怎么旁敲侧击,安常煦总能转移话题,然后让她忘记初衷,多来几次后,她总算发现了对方的小心思,便气得随他。
可是气归气,这心里其实一直还惦记着,尤其是一想到他们回李家庄后,在路途遥远,她婆婆年事已高的情况下,将来会不会再来京城,实在两说,可是安常煦却还没有成亲,江燕娘就特别放心不下。
而陈凤琪在听到她的话后,微微一笑道。
“没准这次还真能叫你得偿所愿。”
江燕娘闻言,顿时大吃一惊。”
“娘,您的意思是说,常煦还真有可能打算用成亲这招留我们?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他看上哪家姑娘了?”
陈凤琪没有直接告诉她答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事实证明,陈凤琪的判断并没有错,几乎是不出三天,安常煦就来到太尊府,告诉他们自己打算成亲,想要拜托他们帮忙出面去向女方家里提亲。
对于自家婆婆能将家中几个小的都拿捏得极为精准的事,江燕娘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她并没有对此感到意外,最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哪家?那姑娘我认识吗?”
提起自己的亲事问题,在人前已经极具威严的安常煦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回道。
“您认识,就是前任大学士张居民大人的五孙女,张欣悦。”
陈凤琪神情平淡的回道。
“你直接说,就是张常侍,你婶就知道是谁了。”
安常煦有些不大自在的笑回道。
“我就知道这事瞒不住奶。”
不仅如此,安常煦严重怀疑,他奶刚一卸任,这么快就让人放出要回湖州颐养天年的消息,就是为了逼他,可他没有证据。
但是一方面为了能够留住他祖母与养父母,另一方面,因为他也确实与张欣悦两情相悦,只能选择就此顺水推舟,将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办了。
说起张居民大人的五孙女,江燕娘确实没什么印象,但是说起张常侍,她不仅知道还挺熟,因为她知道,那姑娘是李常欣给她哥安排的几个保镖之一,她婆婆曾不止一次的夸赞那姑娘性格开朗、精明能干,而且还文武双全。
“欣悦姑娘的确不错,我记得那姑娘好像比你还大个两三岁的样子,既然你对人家有意,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安常煦知道养母一直在为他的亲事操心,赶紧解释道。
“婶,您别误会,我们早前就是普通的君臣关系,也就是近半年,才生出些别的想法,再加上欣悦对自己身上的那些谣言比较在意,一直不愿接受我的心意,我才没好跟你们说。”
前夫赶考一去不归的那段时间里,江燕娘也曾遭遇过外界的流言蜚语,甚至连她当时还怀在肚子里的李常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