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然而今日小木马也不管用。
福宝呜呜的哭,不要乔松岳抱,也不要他爹抱,就缠着慕绾绾的脖子不撒手,同时哼哼唧唧的喊爹爹爷,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等福宝哭够了闹够了,午时都已经过了,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多,都在说今科会试的结果。林则惜和白澍等人坐不住,跟乔明渊说:“要不然我们先去看,回头铁定报喜人也要到门口来的,你晚点再看也成。”
“我跟你们一起去。”乔明渊面色沉稳,他摸了摸福宝的脑袋,蹲下来跟他讲道理:“福宝别闹了,爹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福宝不依,这回娘也不要了,扑到他怀里抱着脖子不肯撒手。
“要不然带福宝一起去吧。”乔松岳没辙。
先前不肯带他走,就是怕外面的人多挤到了他,既然福宝不依,非要缠着爹娘,又不好耽误其他人,便只能带上。
慕绾绾找来背扇,乔明渊将福宝背在身后,牵着娇妻跟老父亲告别:“爹在家等我们,若无聊便到秋池家坐一会儿,我们晚点回来。”
乔松岳答应着:“好,早去早回。”
他们一行人从家门出发,往贡院去。
今天的人不像考试那一天的多,步子快些,一刻多钟到了贡院门口。贡院门口的学子还是很多,情绪激扬的不少,有人哭有人笑,不一而足。他们一行人走近,福宝哭得累了在乔明渊背上睡着,慕绾绾的眼睛看着长榜竟出了一手的汗。
乔明渊觉察到了,蹙眉看她:“热?”
他说着话,用手给慕绾绾扇了扇风,怕是一路走过来她难受。
慕绾绾摇头:“我们快些过去。”
不知为何,她心里更加不安。
林则惜和白澍他们已经先一步挤到了长榜前。因好友之中有佼佼者,多次考试养成了个习惯,林则惜不像旁人从最后面往前看,他直接从榜首开始找。
“第一名,江西黎睿安。这谁?”
他第一眼看的是高居榜首的那人,一见不是乔明渊,而是一个完全没听过的名字,他有些懵。不过不影响他继续往下看,自古以来都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然而,一路看下去,前十没有乔明渊,前二十也没有……他在八十多的位置看到了自己,在一百多的位置看到了白澍,在二百的位置看到了田喜亮,还有一些他们通山书院的同窗,却看完了榜单也没看见乔明渊。
“不可能!”
“明渊怎么可能没有考中!”
他不信,又从最后往前再看一遍,这一次确信了,没有乔明渊,的的确确是没有。
他慌了神,往后大喊了一声:“明渊!”
乔明渊同慕绾绾说着话呢,听见他惊慌失措的喊声,忙让慕绾绾在阴凉一点的地方站着,将福宝放下来给她抱着,自己挤了进去。
林则惜双唇颤抖:“你,你……”
白澍他们也看完了榜单,这时候已经知道乔明渊落榜了,他们两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乔明渊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顿时说不出什么滋味,林则惜往旁边让了让,他一目十行看完了名录,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
林则惜愤愤不平:“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连武平都考上了,明渊比他优秀那么多,明渊不可能考不中!”
他心底有话没说。
不管是老师丁宝林还是通山书院里的师祖,甚至于大儒卫轻轩,都一致认为乔明渊的才学比沈秋池更胜一筹,想想沈秋池能考上探花郎,乔明渊竟连榜单都上不去。不合常理,完全不符合常理!
“我们肯定看错了,再细细看一遍!”
白澍和田喜亮赶忙说。
乔明渊摇摇头,他在最初的惊涛骇浪之后,瞬间平息了所有情绪:“不用看了,没有我,我没中。”
几人皆黯然。
恰在这时,衙役从贡院出来,开始驱赶贡院门口围观的学子,他们手中拿着一摞试卷,是誊抄下来的答卷,开始往贡院的板墙上张贴。从第一名开始贴,大半刻钟才贴完,等他们贴完一走,学子们立即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