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 经沣眼巴巴目送着佳人毫不留恋的离开,转头对上新帝戏谑的眼神,居然厚着脸皮自荐:“微臣年纪老大,尚无妻室, 陛下能不能可怜微臣,替微臣与唐掌事牵个线?”
元鉴没想到唐二哥如此吃香:“经卿难道没听说过, 傅琛陪着唐瑛回乡祭拜父兄?你又何必横插一脚?”
经沣狡猾道:“没到成亲入洞房的时候,唐掌事都有反悔的机会。傅大人冷冰冰的,哪有微臣知情解趣?微臣觉得吧, 嫁给傅大人不如嫁给微臣, 不如请陛下再劝劝唐掌事,也好给微臣一个竞争的机会?”
元鉴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忽听得外面内监来报:“陛下,傅大人求见。”他忙道:“快请快请。”
傅琛进宫面圣,听闻经沣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差点气炸了肺:“小经大人从何处觉得傅某不好?”
经沣大言不惭:“京中谁人不知傅大人是个活阎王, 别以为去了庆州两年就转了性子,经某看来千难万难。再说经某自问性格开朗, 若是唐掌事嫁给经某, 必然笑口常开, 为着唐掌事,傅大人也不应该自私的留在她身边,阻碍她的幸福之路。”
傅琛双目恨不得射过冰棱子,将经沣戳个死无葬身之地, 哪知道经沣见此更是有紧咬不放:“看吧看吧,傅大人久在禁骑司,凶性不改,若将来成亲夫妻之间有了争执,到时候凭武力降服唐掌事,必是两败俱伤。”他对自己大吹大擂:“我就不同了,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若是唐掌事嫁了我,夫妻之间但有争执,动武的必然是唐掌事,到时候吃亏的必然是我。不过经某甘之如饴!”
傅琛差点气炸了肺:“姓经的,你觊觎同僚之妻,品性卑劣!”
经沣:“一家有女百家求,再说我还没听说过唐掌事与傅大人订亲,何来‘同僚之妻’一说啊?”
傅琛:“你……”
若论牙尖嘴利胡搅蛮缠,小经大人可比傅大人厉害多了。
正僵峙不下,皇后的贴身宫人前来求见:“唐掌事命奴婢前来求一道圣旨,让陛下同意她陪皇后去寿康宫请太皇交出宫印,好让太后颐养天年,由皇后处理宫务。”
元鉴自小在深宫长大,熟知后宫之事,杨虎妞又性情粗疏豪放,未必是做皇后的最佳人选,首先处理宫务便力有不逮,但她乃是自己的原配发妻,情份非凡,便顶着朝臣的压力册立为后,至于宫中大权——还真是等着唐瑛回来做帮手。
唐瑛护短,定然见不得好姐妹被欺侮,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并非对皇后的困局视而不见,杨虎妞固然体谅丈夫,他却也早有计划,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宫人进来,正好解了眼前困局,想到太皇在唐瑛手里也讨不了便宜,不由大乐,命内监捧出早就写好的圣旨:“你去传旨,令郡主暂时协理宫中之事。”
这就是放权给唐瑛的意思。
唐瑛手上有禁骑司暗卫,这些人可不是宫中老嬷嬷全都是狐假狐威的货色,而是全凭自身过硬的能力,抵抗带刀的刺客都没问题,何况是些全无武力的宫人。
打发了坤宁宫的宫人,新帝心情大好,转头对两名臣子道:“两位卿家也看到了,最近郡主要留在宫里替皇后打理宫务,至于她的婚事还得听取郡主的意见,朕可不能贸然赐婚,两位卿家还请回吧。”
傅琛瞠目结舌。
经沣得意洋洋。
元鉴打发走了两名青年的臣子,喜滋滋直奔寿康宫,准备收拾烂摊子,顺便帮老婆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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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里,太后听说自己派出去的两名老嬷嬷竟然被唐瑛给送到禁骑司内狱去了,气的直唤头晕。
正靠在床头歇着,忽听得皇后来请安,听说还带了几名太医过来,直气的摔了床头放着的茶盏:“她这是见我没死,紧赶着来添堵吗?”
杨虎妞与唐瑛才踏进寿康宫就差点被茶盏砸中。
唐瑛一根眉毛都没动,毕恭毕敬向太后请安,还向杨虎妞使眼色,让她也请安。
身后太医呼啦啦跪了一地,心头惴惴生怕被迁怒。
唐瑛行完礼,也不等太后叫起,便托着杨虎妞一起站了起来,凑近了太皇床榻,关切道:“不知道娘娘因何生气?”她痛心疾首道:“微臣今日才进宫便听说太后身子不适,皇后娘娘竟然不顾太后娘娘的身体偷懒,将宫务全权交托太后娘娘,简直是太不孝顺了!微臣有谏议之责,不能任由皇后娘娘躲懒 ,这才陪娘娘前来向太后娘娘讨要宫印!”
太后:“……”这是明抢啊?
她大半辈子在宫里混,做太子妃是受婆母压制,好不容易做了皇后,安生日子没几年,便有万氏一飞冲天,又压在她头上,谨小慎微的过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熬到了太皇的位置,尤其还是庶子媳妇,边疆来的不懂礼仪的丫头,这下子总算是扬眉吐气了,没少拿杨虎妞不懂礼仪说事儿,好生摆了几个月做婆婆的款儿,没想到好日子没几天,就碰上了唐瑛这样的无赖,气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干瞪眼。
唐瑛可不管太皇气成了什么样儿,回头朝杨虎妞使了个眼色。
两人默契非常,杨虎妞赶紧跪在太后床前,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