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呢?可别说你就是看到我那幅样子就喜欢上我了。”
“嗯。”
谁知谢临却真的应声了。
傅远舟张嘴:“不是吧?你……”
“你的样子很难看。”谢临望着他的双眼,“满身都是泥水,腿上有血,见到我对我笑了,又很快哭了,想要我抱抱你,但不想让我也沾上泥水,强忍着没有伸手。”
这样的细节傅远舟记不清了,可听起来真的又惨又丑,谢临这算什么?品味独特?
“那时我意识到了,你离不开我。”谢临说,“没我在你不行。”
的确,他没法反驳。傅远舟想,可是这跟谢临喜欢他有什么关系?
谢临又缓缓开口。
“不仅如此,我意识到我同样离不开你。”
傅远舟离开的一个月是他所度过的最为漫长的时光。
尽管这段时间中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他可以从电话里听到傅远舟的声音,却仍旧无法满足,对他来说,仅仅只是声音还不够,他想见到傅远舟。
他心不在焉,上钢琴课时频频出错,老师很生气,问他在想什么,他能想什么?只有傅远舟而已。
他只会想念他。
想念傅远舟的笑容,明亮的眼睛,温暖柔软的手指,脖颈间沐浴露的香气,所有充满朝气与活力的表情。
大人们总夸他成熟稳重,说他年纪不大,却相当独立,能独当一面,但其实并非如此,没有傅远舟在,他会心神不宁、会感到寂寞。
到了傍晚他结束了一天的课程,走到傅远舟家的别墅前,整栋屋子黑漆漆的,没有应当亮起的灯光,也没有人会开门飞奔着扑向他,勾住他的肩膀和他笑闹。
他很想他,所以听到他在电话里的哭腔时,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家,坐上自己从未坐过的夜车,来到了傅远舟的身边。
电话中傅远舟说来接他,他站在车站的水泥墙下,天气很热,毒辣的太阳蒸腾着大雨后形成的水坑,让空气变得潮湿,他正想着不该让傅远舟来的,就看到满身狼狈的男孩跑到了他面前。
比他形容得更加狼狈,男孩就连脸上也沾满了泥,一双眼睛倒因此显得黑白分明的,一看到他就惊喜万分,笑弯了眼睛,却因为看到了亲近的好友,满腔悲伤很快爆发出来,开始掉眼泪,却又因为满身的泥而变得怯懦,不敢抱住他,让他也沾上泥。
他毫不犹豫地将他的男孩抱进了怀里。
血和青草的味道取代了平日里沐浴露的香气,男孩红着眼睛看他,睫毛轻颤着,吸吸鼻子说自己身上脏,他却不放手,甚至想抱得更紧些。
在这一刻他意识到了,其实他更离不开傅远舟。
如果他是一尊冰冷的雕像,那么就只有傅远舟才会赋予他活着的气息。
就像此时此刻,他喜欢的人依旧眸光明亮,带着一点柔软与害羞,双眸一眨一眨地望着他,充满了爱恋的情愫。
他总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是因为傅远舟总是在他身边。
谢临闭上眼睛,抱住傅远舟,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双唇。
……
走出温泉的时候,傅远舟脸上的热度依旧没有散下去,他就知道他们那样肯定不能只是单纯地亲一亲就完了,但好在……好在也没有做什么特别过界的事。
不过他自然是不反感的,不如说因为是谢临,他还很喜欢,就是注意回去以后要保密,绝对不能说漏嘴了,否则阿姨肯定会生谢临的气。
回来时他们换了一条路线,大厅里摆放着一架钢琴,四周没有其他人,傅远舟上去弹了几下钢琴键,突然想起了什么,很高兴地对谢临说:“好久没听你弹琴了,你来给我弹一段呗?”
“好。”
谢临颔首,端坐在钢琴前,将双手搭在琴键上,试了试音,弹的是一段简单的旋律。
傅远舟一听就是一怔,尽管旋律很短,但因为他听过无数遍,实在是太熟悉了,所以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就是上辈子谢临写给他的钢琴曲,作为他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他的生日在四月份,距离现在还有好几个月,难道谢临现在就开始创作了?想一想也不是不可能,曲子肯定不会几天就能写好,后来还要反复修改。
“你想听什么?”谢临问。
傅远舟故作不知地说道:“这一段我就觉得挺好听的,就它吧,我要听这首曲子。”
谢临顿了顿,说道:“它是未完成品。”
“未完成?”傅远舟明知故问,“难道是你写的?”
“对。”谢临说。
“写给谁的?”傅远舟笑嘻嘻地挨着谢临坐下来,枕着他的小臂仰头看他,“是不是……写给我的?”
谢临沉默了片刻,似是不想立刻将惊喜说破,但傅远舟缠着他不放,最后他只好点头应道:“对。”
“快,快给我弹!”傅远舟拉着他的衣袖,“我要听。”
“它只是未完成品,还不够完美。”
“我喜欢,我就要听,给我弹。”傅远舟使出了磨人的本事。
谢临有点无奈,但还是依照他说的弹奏了,因为没有琴谱,而且的确是没有写完,他弹得略有不畅,和前世的旋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