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然给邱少机添了茶。
“少机哥,我昨天从收音机里听到一个故事,不知道咱们这里有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邱少机打着赤膊,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
他抖了抖凳子上放着的背心,问道:“什么故事啊?”
季轻然在小桌边坐了下来。
“说是其他地方出现了一种药,吃了这种药后,能让人产生幻觉、神志不清。”
“服用的多了,人就会上瘾,好像一天不吃,就活不了似的。”
“有这种药?”邱少机穿好衣服,也坐了下来。
“那不是和大烟差不多?”
季轻然颔首。
“我觉得成分都一样,就是变相的鸦片。”
季轻然试探地问道:“少机哥,你在咱们县里见过这种药吗?”
“没有啊!”
邱少机抓了抓脸,“咱们县里的人怂,不敢碰这些东西。”
“是吗?那就好。”
季轻然又道:“少机哥,你在外面可一定要小心。”
“指不定有人不怀好意,专门将这些坏药拿给你吃,你可不能上当。”
“嗐,你放心吧!”
邱少机一脸地不以为然。
“哥哥这么多年在城里可不是白混的,小然你想多了!”
她不想直接告诉邱少机陈家兄弟卖毒.品的事。
因为邱少机时不时地就和他们混在一起。
万一他不小心说错话或者漏了馅儿,打草惊蛇就麻烦了,再想抓到他们的把柄,必然难上加难。
该提醒的都已经提醒,邱少机不当回事,季轻然只能无奈叹气。
……
邱少机终于下定决心,和史婉儿表白。
傻田说得对。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的事而已。
邱少机知道爹妈对于他喜欢史婉儿的事并不赞同。
她是城里的姑娘,有文化有见识,不会留在乡下。
到时候邱少机能如何?
他就是一个乡下穷小子,就算跟着史婉儿去了京市,他又能干什么?
连个工作都找不到,难道靠史婉儿养着他?
可能吗?
这些道理,其实邱少机都懂。
但青春年少,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邱少机不想放弃。
结果,和他预料中的一样。
史婉儿拒绝了他。
她说只拿他当朋友,并没有男女之情。
她也说得很明白。
她日后一定会回城,她是不会和扈山屯乃至松安县的人谈恋爱结婚的。
邱少机昨天在家里憋了一日。
直到今天下午,他才出门来了县城。
“小鸡,军哥和虎哥好几天没看见你了,正找你呢!”
邱少机刚进城,就被陈大军的人碰到了。
“走走,去和哥几个玩玩儿。”
邱少机被两个混子拉扯着,带去见陈家兄弟。
“你怎么蔫儿了吧唧的?”
陈二虎在邱少机肩上拍了一下。
“哎呀!二虎哥,”邱少机被他拍的一个趔趄,“你这手劲儿可真大,我受不起啊。”
陈二虎哈哈笑了。
“你最近忙什么呢?”
邱少机将替人修厨房的事说了一遍,只是没提季轻然的名字。
陈大军和陈二虎对视一眼,问道:“山哥这几日还好吗?你见没见过?”
邱少机哪敢去见连崇山,生怕被他看到又是一顿教训。
“闹矛盾了啊!”
陈大军意有所指地道:“山哥的身份,不同往日。”
“人的地位变了,结交的圈子自然也要改变。”
他对邱少机笑了笑,“小鸡啊,你们迟早不是一路人,还是应该提前想好去处才是。”
邱少机眨了眨眼。
“大军哥,我就是个乡下人,还能有什么去处,不就是回家种地嘛,现在也是这样。”
“你就甘心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一辈子?天天和庄稼牲畜打交道?”
“这……”
“就是嘛,”陈大军亲昵地搂住了邱少机的肩膀,“哥哥就知道,你也是有大志向的人,怎么能满足于当个种田的!”
他挤了挤眼睛。
“哥哥上回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邱少机回忆了一下,问道:“啥事啊,倒腾药?”
“对啊!你看,”陈二虎将旁边一人扯了过来,将他的衣袖掀起。
这人手上戴着一块儿金表!
屋外的阳光斜射进来,金表发出灿灿的亮光。
“好看吧?”
陈二虎对那人道:“你摘下来,让小鸡兄弟试试。”
邱少机连忙拒绝。
陈二虎不由分说地将金表戴到他的手腕上。
“嗯,不错!就是圈大了些,等过几天你有了自己的表,就可以调成合适的尺寸。”
几天时间,就能有这么一块儿金表?
陈大军看出了他的怀疑。
“小鸡,你别不信!瘤子就在这儿呢,你问他!”
戴着金表的男人,因为左脸颊上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