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然眼眸一闪。
她跟在女服务员身后,指尖一弹,一撮粉末飞到了女人的脖子上。
连崇山对她笑了笑,两人一起回了房间。
这个夜极其漫长。
前半夜过去,雪渐渐停了,地上浅浅的白了一层,好似月光洒下了银霜。
连崇山没有回房,在季轻然房间里用椅子凑乎了一晚。
早晨起来,腰酸背疼。
季轻然给他按摩了好半天。
天亮之后,他们去粮食局找张志文,和他说要晚两天才能拉货。
张志文担心出状况,询问要不要帮忙。
季轻然婉拒了。
派出所的事情,他们自己就能搞定。
两个人没有再去黑市,吃完午饭后又在供销社里溜达,傍晚时分回了招待所。
女服务员斜了他们一眼,撇嘴道:“明天一早去派出所。”
警察查到什么了吗?
季轻然点了下头,和连崇山往楼上走。
“倒霉催的!”
又是一声不屑传来。
季轻然对扭头的连崇山道:“别理她,晚点有她好受的。”
她刚才就看到女服务员在挠痒痒,脖子处还有红疹显现,她嘚瑟不了多久。
……
招待所的第三夜,依然不太平。
楼道里的灯全黑了,好像又遇到了停电。
连崇山进了季轻然的房间。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十点一刻。
“照昨晚那样睡。”
连崇山三下五除二,摆出了椅子上睡觉的姿势。
季轻然默了默。
最后一晚了,就这样吧。
朦朦胧胧间,门口传来了响动。
季轻然睁开眼,连崇山已经到了床边。
“嘘!”
门缝里再次飘起了烟,药味四散。
还敢来?
这些人真是不怕死,这是在和他们较劲吗?
行啊。
连崇山给季轻然使了个眼色。
两人戴好口罩,到了门边,刷地打开房门。
门外半蹲着的人受了惊,啪嗒,摔坐到地上。
连崇山伸手,去抓他的肩膀。
那人反应很快,就地一滚,几下就滚到了楼梯边。
他呲溜一下爬起来,顺着楼梯往下跑。
连崇山追了过去。
季轻然缀在他身后。
前台的女服务员不知所踪,两人跟着男人跑出了招待所。
昏黄的路灯照得四处冷清孤寂,三个人在空无人烟的街道上发力狂奔。
“快跑!”
前面的男人一声喊,巷口处有个人影身形一低,朝另一边跑去。
季轻然顿了一瞬,立刻换了目标。
她和连崇山分开了。
跑了几分钟,前边的人奔进了一处院子,破烂的大铁门被撞开,“嘎吱”一响,沉寂的深夜里,颇有几分凄厉。
月光清凉如水。
风都静了。
人呢?
这里是处废弃的工厂,长年无人问津,院子里荒草遍地,有的高至小腿。
季轻然打着了手电。
强光射过,人影一闪,又不见了。
忽然,悲戚的哭声飘忽而至。
“呜呜呜,我死得好惨啊,呜呜呜呜……”
季轻然:……
还有人敢和她装神弄鬼?
行。
她就让他见识一下。
一个白影飘飘忽忽地飞了过来,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还在簌簌抖动。
身后也有响声。
季轻然刷地关了手电。
一闪身,她进了空间。
“咦?”
片刻之后。
男人的惊呼声响起,“人哪儿去了?”
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哎?怎么回事?”
两个人,挺好。
季轻然将万圣节的箱子从床底拉出,三两下穿戴好。
两个男人正你看我我看你,四处张望。
“你们是在找我吗?”
女人的声音响起,两个男人齐齐回头。
“啊!”
“妈呀,鬼啊!”
不远处的女鬼披头散发,猩红的舌头耷拉到了胸口,脸颊上还有两条长长的血泪。
“你们是不是认识我?”
男人呆愣原地,裤子里一股热意,都吓尿了。
“好久没有人来看我,你们和我说说话吧。”
“鬼,鬼……真的是鬼!”
两个男人醒过神,鬼哭狼嚎,往大门口逃窜。
季轻然手里的石子飞出。
男人被击中膝弯,扑通跪到了地上。
这也不能阻止他们的行动。
两个人继续往门口爬,头都不敢回,手掌和膝盖都磨出了血。
“别跑呀,你们要去哪儿?”
咣当!
破烂的大铁门被关上。
两个男人都是一抖,哆嗦得如同风中落叶。
季轻然也纳闷。
是风吗?
还挺配合。
两个人屁股着地,不住地往后腾挪,看着女鬼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