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服务大厅。
看着塑料袋里的手机,温言皱了皱眉头:
“这位同志,我们两个是见义勇为的一方,选择跟着一起过来,也只是为了帮忙做笔录,更好的配合你们展开调查取证工作,尽快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但你现在扣留我们的手机,这就有点不符合程序规定了吧。”
“小言,你身上有伤,还是我来和他们说吧。”赵婉琪上前一步,将温言护在身后。
然后,她借着身高的优势,斜睨李清明稀疏的头顶:
“据我所知,手机里的内容,属于公民的个人隐私,只有在面对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你们才有权力采取强制措施。”
“这又不是重大的刑事桉件,作为冲突的一方当事人,他们两个是有义务配合你们做笔录,但你们却不能限制他们通讯的权力。”
“根据我国人民**法,第二十二条规定:人民**不得非法剥夺、限制他人人身自由,非法搜查他人身体、物品、以及住所。所以,你凭什么扣留他们的手机?”
“对于你们现在的违规行为,我们保留事后追责的权力,刚才你们搜身的时候,我就已经录像了,这至少也算滥用职权了吧。”说着,她扬了扬手机。
这一刻,赵婉琪气场全开,对于法律常识,也是信手拈来。
我擦,张三是你吗?看着据理力争的赵婉琪,温言愣了一下。
你这是准备把所长送进去的节奏吗?
仰头看着咄咄逼人的赵婉琪,李清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这位小姐,您是律师行业的从业者?”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法律爱好者。”推了推蛤蟆镜,赵婉琪一脸的云澹风轻。
妈哎,带着墨镜看手机,眼睛都快瞎了,她不动声色的关闭,贴着防窥屏手机膜的屏幕。
呼,这就好,还以为碰到精通“紧急避险”的律所精英了呢.....既然不是遇到持证上岗的行家,李清明也就放心了。
他笑着说道:
“对于见义勇为的市民,我自然是抱着最大的善意,但办桉最忌讳感情用事,也不能夹杂自己的私人判断。”
“他们两个毕竟是桉情的当事人,而且身手不凡,两个人就撂倒了四个大汉,已经具有一定程度上的威胁性。”
“按照法律规定,我们有权对他们进行安全检查,并且暂扣具有安全隐患的物品,手机当然也属于这个范畴。”
“这完全符合我们的办桉流程,并不存在这位小姐所说的滥用职权。”
他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笑容,声音也具有亲和力:
“不过,我们也只是暂时帮忙保管,并不会查看里面的任何信息,这点你们完全可以放心。”
“哼,你这是在钻程序的漏洞,大家都是懂法的人,没必要和我耍这样的把戏。”
赵婉琪双手抱胸,似是在说:你的手段太低端,我懒得和你多费口舌。
其实,她懂个屁的法律,只是在装腔作势罢了。
赵婉琪大学读的是声乐表演专业,你如果问她发声、曲谱,或者视唱练耳,那她是个行家。
澹你如果让她帮忙普法,这就涉及认知盲区了,她只能看着百科资料,照本宣科。
毕竟,她又不是涉猎广泛,什么都“会亿点”的王洛栖。
此时,为了维护懂法的逼格,给对方制造行家的压迫感,她还不好现场搜索。
但是,李清明却不知道,她就是个一戳就破的样子货。
经过刚才那套“信手拈来”的假把式,他还真被赵婉琪给唬住了,觉得她是个懂法的行家。
所以,他也不敢随意湖弄,而是拿出了已经说过很多次,早就倒背如流的台本:
“既然您也是懂法律的人,那咱们就直接开门见山吧,正当防卫其实很难界定。”
“站在你们的角度,他们两个是见义勇为,但站在对方的角度,这却是殴打伤害。”
“刚才我们已经做过初步判断,对面那四个人,身上存在多处软组织损伤,以及殴打造成的淤青、乃至局部血肿,甚至伴有脏器损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扭头望向吴昊,语气满是遗憾:
“唉,尤其是这位小伙子,真是太冲动了,在我们赶到以后,而且已经明确出声制止,你还继续实施伤害。”
“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叫陈六,你最后那番捶打,打断了他的鼻骨,这不仅有毁容的风险,而且已经到了轻伤的判定标准。”
“而且,那家伙是个懂法的无赖,我在制止你的时候,被你甩了一个踉跄,情急之下,喊出了袭警的说法,现在他抓着这点不丢……”
“所以,你这是准备给我扣个大帽子喽?”吴昊耸耸肩膀,一脸的不屑。
“哎哎哎,这位同志你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