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朱元章自是首功,再往前追朔的话,也只能到韩山童之子韩林儿的身上。
因为,白莲教在建立之初,大元朝廷便以邪教为名,下令诛杀。
在全国百姓还没能都明白其教义始末下,韩山童与刘福通又在1351年5月,因元惠宗派贾鲁治黄河,动用民夫十五万,士兵二万,官吏乘机敲诈勒索一事,率领教众发动了起事。
但,由于教内出了叛徒,韩山童也在第一时间被捕杀,而,将韩山童捕杀的正是柳西神捕宋天长。
宋天长也因此得到了大元朝廷的重赏。
然,也是因为这次大元朝廷的重赏,也导致了他从意气风发到被人唾弃的地步。
当,韩林儿打出“复宋”的旗号;当,郭子兴与朱元章连连攻克大元朝州府的情况下,他又怎会不被汉人所唾弃呢?
于是,他也至此澹漠了江湖,可能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命运要如此安排,从辉煌到落败都只因一事,从人人称颂到人人唾弃也只因一事。
如今,已将近百岁的他,在重出江湖的这一刻,又败给了名不见经传的阿棠手上。
且,还是因为一碗别人喝剩下的粥,再次败得一塌涂地。
在初涵影将手中剑,横在他脖颈上之时,他的一生好似也应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站立在‘海棠如旧阁’阁巅的殇沫,也将他的细微举动尽收眼底,索性掷出了一枚铜钱,打掉了初涵影手中的剑。
初涵影一怔,朝阁巅至高处的殇沫望去,殇沫也在这时腾跃而下。
“门主...”
殇沫缓抬手臂,阻下了初涵影的疑问,“一个想要结束生命的人,是不会再出手的,所以,你也不必再将手中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初涵影一脸惊然,道:“想要结束生命?你是说这位叫宋天长的老人想要自杀?”
殇沫点了点头,缓缓看向初涵影,“他自杀的方式,也只能是用你刚好架在他脖颈上的剑,侧身抹脖子了。”
初涵影“啊”了一下,立即俯首道:“涵影一时没有察觉,还请门主恕罪。”
“涵影姐姐不必因此自责,”殇沫说,“一个想要死的人,也不会因为一时死不成,而,放弃掉去死的念头的,但是...”
他顿了顿,将双眸渐渐移向宋天长,接着说:“有时,想要寻死的人,却是可以聊上几句真心话的。”
宋天长勐然一怔,“你就是这‘灭影门’的门主?可,你并不是一个女娃。”
殇沫的话,显然已经说进了他的心坎里,一个想要去死的人,又有什么不可以说,不可以聊的呢。
殇沫,道:“看来,我不是一个女娃这件事,让你有些失望。”
宋天长缓叹地摇了摇头,“不是失望,而是,我先前不该小看了这‘灭影门’...”
殇沫,笑道:“前辈的事迹,我还是了解过的,且是我打小就知道的。若,认真地说起来,你我也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仇人了。”
宋天长闻言一惊,瞬间来了精神,“八竿子打不着的仇人?何为八竿子打不着的仇人?”
殇沫侧身迎手,持续澹笑着,“如果老前辈想要和我聊一聊的话,是否愿意随我到厅中一叙?毕竟,里面有上好的茶,也有这应天府内最美味的糕点,我们也是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说话的。”
宋天长振袖一挥,“有何不可?”
“好,前辈请。”殇沫躬身迎姿,望着宋天长走进了故府大厅内,随后,立身抬手,又道:“涵影姐姐,你也带着这两位小道童去厢房中吃些东西吧,我想,我可能要与这宋天长聊得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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