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周嘉暄孝顺自己的父亲,他虚伪也好,偏心也好,总归疼爱他,尽心教养他,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可对周嘉行来说,父亲不仅完全不称职,甚至还是他的仇人。
周嘉暄可以理解周嘉行的做法,父亲欠二哥太多了。
他不会要求观音奴逆来顺受、用委曲求全的办法讨好父亲,自然也不会强求周嘉行原谅父亲。
是父亲做错了。
周刺史长叹一声,“也怪我当年对你父亲期望过高……他太要强,一头钻进牛角尖,这么多年都不肯出来。”
他神色怅惘,在亲随的搀扶中离去。
周嘉暄没说什么,送周刺史回房,转身出来,僮仆饮墨问:“三郎要去看阿郎吗?”
他摇摇头,径直回自己的院子。
这时,一个家仆穿过回廊,匆匆跑过来,“三郎,九娘刚才追着二郎出去了!”
周嘉暄愕然抬起头,“她追出去了?”
家仆点点头,“九娘找唐将军借了几匹马,往南边去了。”
周嘉暄立刻转身,“备马!”
饮墨不敢拦,答应一声,去马厩催着要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