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渃丞是开车来的, 但也难以避免的被灌下去一整杯威士忌。
屋里的人都喝了更多,他因为身上特别红, 还逃过了一些。
喝到最后,大家都有些兴奋,叽里呱啦的吐槽着自己工作上的极品事。
只有姜谣还慢条斯理的夹着凉拌秋葵往嘴里送,凉凉糯糯,又不会发胖。
这样的场面她见的太多了, 喝到最后,一整桌基本只有她一个人清醒着, 鲜有对手。
陈恬兴奋的两眼发光,拿起手机在姜糖铁粉小群里发语音。
一颗大大大甜姜糖:“我今天苟到真人了!以后我们不用担心她, 她背后有大公司!”
姜桃酱:“......”
姜姜很甜:“...我们担心担心你吧, 赶紧睡觉,别做梦了。”
沦为姜饼:“喝多了真好, 还可以吹牛逼。”
陈恬噘了噘嘴, 委屈的抬眼看姜谣:“她们不信我说的话。”
姜谣凑过去瞄了一眼,然后接过她的手机, 打开自拍功能,搂着陈恬照了一张照片, 顺手发到了群里。
“现在好啦。”
收到照片之后, 群内沉默了,半分钟过去, 消息突然弹得像爆米花一样快。
陈恬幸福的捧着脸:“我能加个好友么, 以后有法律上的问题, 尽管咨询我。”
姜谣弯着眼睛,用自己手机扫了陈恬的码,把她加了进去。
“真的谢谢你。”
她想了想,又借用陈恬的手机对着群里道:“谢谢你们。”
群里波涛汹涌的尖叫和问题消失了,徜徉着一种说不出的柔情。
姜桃酱:“加油哦谣谣。”
姜姜很甜:“你跟我闺女差不多大呢,就一直很心疼你。”
沦为姜饼:“又喝酒了吧,和甜姜糖都要注意安全,好好休息。”
门外京剧唱腔宛转悠扬,小鼓轻轻敲打着节奏,姜谣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陈恬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嘴里喃喃道:“对,早点休息。”
她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商场都要关门了。
“我去付款,你们收拾收拾,老张,给叫四个代驾。”他们都喝了酒,来时的车没法开了。
姜谣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下来:“别,我去付。”
陈恬摇摇头:“不行,说好了这次我请。”
姜谣拍拍她的手:“留着以后买我的代言哦。”
陈恬被酒精麻痹的反应迟钝,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才乖乖道:“好哦。”
姜谣代季渃丞付了款,她挺感谢他身边有这么一帮好朋友的。
和程媛不一样,他们对季渃丞好的目的很单纯,也很珍贵。
她回来的时候,刚推开门,才发现季渃丞一直呆呆的盯着门口,等着她。
喝多了的季渃丞特别安静,双手规矩的搭在膝盖上,朝姜谣弯着眼睛笑。
他脸上带着红,胸膛一起一伏,目光像向日葵一样追随着姜谣的一举一动。
太生动了。
太可爱了。
姜谣咽了咽口水。
收拾东西的时候,包厢内乱作一团。
跟其他喝多了就总想逞能的同学不一样,季渃丞发现扣不上羽绒服的扣子后,就抬起眼茫然的看向姜谣。
姜谣伸出手,帮他一颗颗扣上,然后挽住他的胳膊:“走,我带你回家。”
季渃丞乖乖跟着她走过流水的青石板路,对着两边飘飘摇摇的烟雾皱眉道:“是水蒸气不是干冰。”
姜谣指着头顶上方的藤叶问:“这是什么?”
季渃丞仰头看了片刻:“葡萄。”
姜谣笑道:“那是假叶子。”
季渃丞茫然的看着她。
姜谣又指了指自己:“那我是什么?”
季渃丞老老实实回答:“宝贝。”
姜谣眨了眨眼睛,凑上去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回答正确。”
回去的车上,季渃丞依旧很安静。
他靠在后座上,没说要吐,也没立刻昏睡过去,反而睁着眼睛看外面的风景。
帝都他呆了好多年了,明明对这附近都很熟,但此刻却连东南西北都看不出来。
他垂下头,默默反思道:“我喝多了。”
姜谣凑过来,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看着季渃丞湿润的眼睛,软软道:“我喜欢你喝多。”
车子停到校园里,姜谣付了钱,拉着季渃丞上楼。
刚一到家里,季渃丞立刻就冲进了浴室。
他不喜欢身上浓郁的酒气。
姜谣赶紧放下包,匆匆忙忙拿过自己的卸妆水:“你等等我,我要跟你一起洗!”
她的神经有点兴奋,对美好夜晚期待的兴奋。
等披着浴袍进了浴室,看到正皱着眉扯衬衫衣领的季渃丞,那种兴奋达到了顶峰。
她凑过去,把小纽扣从季渃丞手里接管过来:“我来。”
季渃丞顺从的放下了手。
他今天毛衣里面搭的是深绿色的衬衫,姜谣给他选的颜色。
随着纽扣一颗颗解开,空气中的凉意侵染到滚烫发红的皮肤,季渃丞多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