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路是什么样的,来来来,元泽随我一起去山阳镇看看可好?”
王雱见明远盛情难却,而他又确实欠了明远的人情,不得已,便随明远一起去了山阳镇。
军器监在炼焦时顺带手开发出了一种特别适合筑路的材料,王雱一直是知道的。但他不清楚的是,明远正大手笔地购入这种名叫“沥青”的材料,并且正在铺设一条从山阳镇往汴京城去的道路。
事实上,明远已经铺设了一段,只不过规模还不大,仅仅连接了山阳镇的水运码头,山阳炭厂、山阳冶炼厂,和邻近的玻璃作坊,总里程只有不到五里。
但是这路径的等级确实很高。
王雱坐着马车前往时,汴京附近刚刚下过小雨。雨水冲刷路面,来往车辆便在路面上碾出一道道车辙印。因此王雱坐在马车中,不时感到颠簸。
而马车的车轮一旦碾上山阳镇这段新铺的路面,立即平稳了很多。
王雱心中好奇,连忙叫停。
明远为王雱雇佣的马车车夫却没有马上停下。慢慢行至路边,才勒住了马,道:“王衙内,您下车查看的时候可千万小心过往车辆。这些车马跑得可快。”
王雱记住了这个提醒,从车夫为他搭起的木梯上,从马车后部下车。
他脚下触及的是一层平坦的青黑色路面。他刚才所乘的车驾从路面碾过,竟似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王雱直起腰远眺。只见这路面至少有三四丈宽,全部用这种青黑色质地的材料铺成。
这材料也不透水。雨水落在路面上,便会沿着中间高、两边略低的道路路面弧度流向道路两边,不会在路中潴留。
道路正中用白垩划着一道笔直的白线,将道路分为左右两侧。
道路上的车驾与马匹一律都靠右行驶。
而王雱的车驾则停在道路的最右边,也是在一个用白垩划线围起的区域内。
王雱左右顾盼看了一圈,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分明见到道路两侧各挖了一条浅沟,虽然不深,但是足够阻止车辆从别处驶上这条道路。这一来,明远新修的路,基本上可以算是他“独占”的了。
有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在浅沟的另一侧,望望这边一尘不染的大路,再看看他们脚下泥泞难行的小径,终于下了决心,相互搀扶着,越过了那道浅沟。
这时,蹄声的的响起,正是明远从后面过来,远远望见了这对老夫妻,连忙大声喊:“老丈、婆婆……靠边,切勿行在道路中央。”
他快速越过王雱的车驾,停在那对老夫妻身侧,将这对老夫妻护在路边靠外的一侧。
几乎与此同时,一驾马车腾腾地从王雱身边驶过,速度快得惊人。驾驶马车的车夫高声叱道:“驾——”
明远骑着踏雪,刚好护在那对老夫妻的左侧,高速行驶的马车在他身边隆隆地驶过。
这对老夫妻何尝见过这样的阵势,两人都吓得脸色发白。
王雱看看身后再无车辆过来,才斗胆上前,来到明远身边。
只听明远正提高声音对那对老夫妻说:“不行呢,这条路虽然是通往山阳镇的道路,但是这里是专供车马高速行驶的。他们行得太快。您二位若是走在这边上,用白线画起的地方,或许还行,走进道路中央就危险啦!”
说话之间,就像是专门为应证明远的话似的,一阵隆隆的蹄声响起,接连两驾马车从对面过来,风驰电掣般从对面疾驰而来,呼啸而过。
明远、王雱,和他们身边的这对老夫妻,仿佛同时感受到了一阵劲风。
王雱摇着头道:“远之,这不应该啊!”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看着两位老夫妻,在一旁泥路上走得如此辛苦,为何不许他们走到这大路上来。”
明远顿时白了王雱一眼,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王大衙内看见了这两位老人家赶路辛苦,怎么还坐视让他们继续赶路?”
他马上招手,让身后那名马车夫将车驾赶过来。
说实话,王雱素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个性,朝中他谁也不看在眼里。
若是随便换个朝臣这样怼他,王雱怕是马上就要拂袖而去了。
但明远不一样,明远年纪比王雱小,在王雱看来,就和他兄弟王旁差不多。所以王雱对明远没法儿真正生气。
另外,大概就是因为明远是王雱的救命恩人。
然而在此刻,王雱无言以对,因为,在“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件事情上,明远做得的确比他好。
只见明远小心翼翼地将这一对老夫妻扶上车,并且告诉他们,不必在意脚上的泥泞会弄脏车厢的地板和板壁——他自会出钱请人清理。
然后明远邀王雱上了由向华从京中牵来的另一匹租来的备用马匹,三人一起,按照这条道路上应有的“速度”,一直疾驰到山阳炭厂附近。
王雱一跃下马,开口就说:“远之,你修这条路的用意我已明了。”
但凡在汴京住过的人,就会苦于汴京的交通,任何时候都是车马盈于道路,中间又夹杂着行人,行驶得极其缓慢。
这让汴京城看起来很繁华,但是有时也真的很误事。
山阳镇凭借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