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子。
江宝月看着一桌子吃食,玉碟子里的瓜子整齐列在盘子里,她忍不住拿了一颗,剥开皮,内瓤饱满,比一般的瓜子都要香许多。戏台上演的戏都唱完了,宝月也开始犯困,支着下巴颏打瞌睡。
傅崇明进来的时候,江宝月正睡得香。
地上蕴着层纤细的影子。她撅着嘴,似乎睡得不舒服。傅崇明勾唇一笑,搬了个椅子坐在她对面,就这样静静瞧着她。烛火微动,隔间里静谧祥和,在这样一片寂静的氛围里,他与她对面坐着。
傅崇明薄唇轻启,想要叫醒她。却见宝月一点一点的点着脑袋,像个小动物一般,困乏迷蒙的闭着眼。他忽然不忍心了,在她猛地磕到脑袋之前及时把手背垫过去。
江宝月醒了,看着他,不确定道:“殿下?”
傅崇明立即收回手,淡淡嗯了声。
宝月连行礼都忘了,只顾着呆看着他。就着月光,她的眼里有稀碎的光点。傅崇明起身看着窗外:“知道婚约的事了?”
他话音深沉不辩喜怒,宝月静静揣摩着这句话其中的意思。
“已经知道了。若是殿下不愿意…”
傅崇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模样。
江宝月心中思索,难道此次一行是他来退掉婚约的?如果退掉婚约的话她并无异议,只是母亲说他不是已经同意了么?又或许是觉得不妥,她摆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殿下无论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同意您的。绝无异议,还请殿下仔细决定着。”
江宝月说的话滴水不漏,表面上是完全同意他的意思,可其实是三言两语说出她并不期盼这次婚约。
就那么不想同他结婚?
傅崇明转身,漆黑的眼睛深邃:“本殿没有意见。等这些日子过了,你我二人便成亲。”
江宝月糊涂了:“殿下?”
傅崇明嗯了声,撩开衣袍款款坐下。他抬起眼皮打量她:“病好些了?”
江宝月局促的后退,也不敢与傅崇明平起平坐了。她站起身来小幅度点了点脑袋:“回殿下的话,已经好多了。”
随着宝月的动作,她发髻上的玉坠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月亮此时出来了,透过圆杦映到宝月额前,像瓣透明小巧的梨花。
傅崇明眸色一深。
他伸出手,捉住她的腕子一扯,人便轻飘飘的落在了他怀里。果然很轻,细腰,腕子一折就断。傅崇明像着了魔怔似的,心里一股把她揉进怀里的冲动,脸上却面色平静的在她腰臀上捏了捏:“多吃些肉,好好养着。”
江宝月动作僵硬。她感觉到他的手掌,很有力气,像挑选货物似的在她腰上捏了捏,仿佛她是个物件儿不是人似的。
纵使不乐意,江宝月脸上微红,一直红到耳朵后面。身后是男子坚硬宽厚的胸膛,以及他身上干净清爽的龙诞香气,十分有侵略性。她僵硬的推搡:“殿下…”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掌抵在胸膛前。傅崇明心里异样,原来女子这样软,骨头捏起来都是酥的。他饶有兴趣,捏住她的手:“别动。”
窗外啪的一声绽开了一朵烟花,星星点点碎在银河里。这声音把宝月吓住了,她本来就僵硬,连眼都不眨,僵坐着不敢回头。直到感觉到那双手十分有条理的拨开她脖颈后面的发丝,莹润白皙的脖颈修长。傅崇明又闻见了那股香气,是她身上的,从来没有闻见过的。他漫不经心放下手指,悄悄离她又近了些:“你身上的香是什么香?”
江宝月弱声道:“这是民女自己调的香料,制作成香囊挂在身上。若是殿下喜欢,民女便给殿下做几个。”
傅崇明眼尾有了点点笑意,漆黑的眼里有她的倒影。他哦了声:“婚期将近,难道你还要称我为殿下么?”
夜色如水,傅崇明眸色渐深,声音略微沙哑,盯着怀里的小人儿诱哄似的:“喊一声夫君来听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