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深吸口气,“你看好他,咱们还得继续……”
电梯到达一楼。
电梯门缓慢打开,空荡无人的大厅地板明净。青年安静站在电梯前,一张白净脸颊沾染上灰,他身上的浅色毛衣染了泥,眼睛红的像是刚熬过通宵。
怕不是刚在泥坑里打过滚。
林封愣是把没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张嘴,扯出个笑,“小洲啊。”
许净洲抬眼看他,抿唇。
“你怎么来这里了?你经纪人到处找你呢,你看这还给我打电话。”林封把来电显示给他看,动作有些僵硬,“你要不要跟他说两句?”
许净洲不出声。
“啊,”林封蹙眉,意识到什么,试探问:“你是来找韩昼的吗?”
许净洲点头,“嗯。”
“他不在,他,”林封灵光一闪,飞快翻出个借口,“他出差了!”
“出差很突然,从工厂回来就上飞机了,大概得等四五天才能回来。”林封说:“这样,我先送你回去,你回去等他,好,”
许净洲说:“不好。”
他的口吻很冷淡,干净利索,没
有给任何可商量的余地。
也没等林封再说什么,这人趁他不注意,飞快钻进他身后的电梯里,迅速按上楼层!林封还没来得及进去,电梯门就关上了。
许净洲直奔五楼。
电梯门打开后,宋淋正守在电梯口。
他自己公司都从没这么忙过,宋淋那边还在处理杂事,这边就被林封一个紧急电话打过来,说许净洲过去了,让他想办法稳住这人情绪。
靠,这特么有什么办法??
许净洲像是没看到他,径直往魏准办公室里钻。
“不是,魏准他真不在办公室,他真出差了!”宋淋觉得自己做不到,这人好像已经情绪失控似的,说什么都不听。
许净洲推开办公室,空无一人。
宋淋好声劝:“你看,他不在吧?你先回去?”
身后的办公区乱哄哄的,接二连三的电话声闹耳,反而衬得这屋里冷清。窗帘拉得严实,丝缕微弱的光投进来,映在桌上。
空调明显没被开过,屋内弥漫着未被吹散的浅薄荷香。
许净洲站在原地半晌,
紧绷状态在闻到这股气味后若有松懈,垂在身侧的手依旧紧攥,他轻微发抖,又在反复调整呼吸后,渐渐平静。
汹涌的潮落下,掩住一切声音。
他听得见胸腔里心脏在跳,振聋发聩,仿佛跳在他的神经上,带起太阳穴刺痛。
要命的痛。
“好。”他艰难滚动喉结,问:“什么时候回来?”
宋淋盯着他出神,“啊?”
许净洲重复:“他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四五天?”宋淋咬紧牙,差点没绷住情绪。
许净洲轻轻嗯了声。
他走到办公室里的沙发边,规矩坐下,后背挺得笔直,眉眼干净又温顺,“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好了,”他认真问:“可以吗?”
宋淋也只能劝到这份上。
离开时,他随手关上办公室的门,情绪终究还是失了控,没出息的抹泪。
说不担心是假的,他跟魏准这么多年朋友,平时再互损互骂,也都一路走过来了。刚才得知这件事时他就一直在控制,
但这种勉强控制的情绪在看到许净洲的一瞬间崩溃决堤。
在听到他说:“我在这里等,可以吗?”
处理好所有事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
宋淋忙得连看眼手机的空隙都没有,期间也没顾上照料许净洲。许净洲就始终自己坐在办公室里,没来麻烦他甚至公司员工任何一个人。
仿佛办公室里根本没有那个人。
消防队处理好工厂的爆炸事件,依旧没有发现人员伤亡。
网上有关“韩昼”的舆论也已经被压干净。宋淋发现几通未接来电,是林封的,一颗心脏直接被吊了起来,
他屏住呼吸回拨,等待音孔里那阵催命的忙音落下。
“……”
“喂?”电话里面的人声音疲惫,“宋淋。”
宋淋艰难咽口水,“怎么样?有魏准的消息吗?”
“找到人了,没大碍,就是受了一些小伤,得在医院养几天。”林封问:“许净洲呢?他有没有事?”
宋淋松口气,“人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坚持要在公司等魏准回去。”他话音一顿,“算了,你现在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找你。”
只是小范围爆炸。
宋淋到医院时,已经是将近十一点,林封把这件事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他没在医院门口看到一个记者。
找到病房时,护士正在给魏准换纱布。
伤在小臂和右腿,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一些伤口还是比较可怕,有些深。宋淋看得都是肌肉一阵抽搐,紧拧眉,“你说你这是何必。”
魏准唇色发白,抬眼瞥他,“许净洲呢?你就留他一个人在公司?”
“没有!”宋淋没好气瞪他,“我哪敢留您韩总的心肝宝贝独处?”他嘀咕:“助理在公司陪着呢,好吃好喝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