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准打好领带后瞥眼床上,“许净洲?”
某人从被褥里探出头,眼睛被额前刘海半遮住。
看出他是要走了,许净洲眨了眨眼,雪球似的在床上打两个滚,用被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赤脚踩上地板挪过来。
魏准面无表情盯着他。
许毛毛虫洲碰瓷似的倒到他身上,一边拱他一边拆身上的被褥。
“闷声不吭跑的是你,缠着要的也是你。”魏准捉着人的后脖颈,强迫他抬头,“许净洲,你身上奇怪的地方怎么这么多。”
做的时候又哭又闹,停下来后却反而变着法撒娇勾引人。这人仿佛天生就有这方面的本领,在床上格外放得开。
总喜欢在被按在墙上的时候,偷偷拿笔在他身上写字母画纹身。
还不许他摘手表。
魏准把他这些奇奇怪怪的习惯归结到许净洲的独特性癖上。
“哥哥,”许毛毛虫倍觉无辜:“我没有跑。”
“改口,”魏准皱眉,“我不比你大多少,叫什么哥哥。”
许毛毛虫:“不。”
许毛毛虫:“你就是哥哥。”
魏准对这些无聊点没兴趣,松开了他。
“我包你的目的就是随叫随到,需要你上床的时候你必须在,”魏准瞥他,“最近两天不能乱跑,就得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待着。”
许净洲盯他,“好凶。”
魏准:“……”
许净洲有些为难:“那剧组需要我去拍戏怎么办,我可以过去吗?”
“不可以,”魏准询问:“有问题吗?”
面前人裹着被子嘀嘀咕咕,肚子里八成把他翻来覆去吐槽个遍,最后才心服口服的乖顺应下:“好吧。”
魏准离开的时候把门反锁。
许净洲跑去洗完澡,换好衣服,坐在阳台旁边看外面发呆。
一时半会腾出空,他满脑子都是角色和剧情。
于是又开始对着镜子练戏。
台词刚念到一半时,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铃,吓得他一激灵。
许净洲跑过去接电话,“苏导。”
“小洲,你现在在哪?”苏导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说好这两天没你的戏,但刚才和编剧聊了聊,发现男主的一处剧情改改更合适。”
“如果改动那段剧情,你就得再加一段跟女主的对手戏,”苏导问:“你现在方便吗?咱们尽快拍完尽快结束。”
许净洲立即起身往外走,“苏导想怎么拍?”
“校庆那段,你帮男主的忙给女主惊喜,然后告诉女主,自己准备出国的打算。”苏导说:“女主就是在这里看出你的心意,开始有意和你保持距离。”
许净洲拧动门把手,没拧开。
他这才发现魏准刚才是把门从外面锁住了,里面根本打不开。他皱眉猛地扯拽几下,清透眼底浮现出少见的烦躁不耐。
苏导问:“怎么了?”
“没事苏导,”许净洲转身,视线在屋内转过一圈,然后快步走上阳台。
阳台的设计符合欧式风格,旁边有半截起修饰作用的石梯。
苏导总觉得不对劲,依稀能听见从电话那边传来叮铃咣当的杂音,但又听不出是什么。
半晌后,
电话那边咣当一声!伴随青年吃痛闷哼。
“小洲?你在那边干什么呢?”苏导忙道:“如果现在不方便也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刚拍完前段剧情,情绪正合适。等你回剧组以后再拍也来得及。”
许净洲勉强站起来,用湿巾随意擦掉手心处的擦伤,
他回头看了眼楼上阳台,说:“苏导先给依依姐讲戏,我马上过去。”
·
与此同时,
剧组。
苏导刚挂断电话,就被场外的谭依依找了过去。
“苏导,”谭依依蹙眉,指着剧本,“前面的戏还好,但后面这幕我不能上。”
苏导看她指的地方,“为什么不能?”
“二楼天台啊,连个扶手栅栏都没有!”谭依依睁大眼,“今天风又大,万一我被吹下去怎么办?而且这只是个侧面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