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子呢,他不在村子里?”颜雪怀问道。
全妇人说道:“早不在了,那兄弟俩没爹没娘没人管教,从小就不学好,交了很多坏朋友,后来大癞子在外面惹了麻烦,人家追到村里来,大癞子不敢在村里待了,就跑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珍珠从里正,以及陈大铁的两个儿子口中也问出了一些事。
据里正说,陈大铁刚被领回来时,他就看这孩子不地道了。
还说陈大铁长着一张憨厚脸,可是眼珠子转来转去,一看就不是安份的。
可是陈老爹和陈大娘铁了心不在族里过继儿子,谁要说陈大铁不好,他们就认为人家是想图谋他们家的这几间青砖大瓦房,因此,里正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便没有再说什么。
至于陈大铁的朋友,里正和几位族老都说不知道,陈氏一族家教很严,陈大铁虽然不学好,可是也不敢把不三不四的朋友带回村里,他们还真不记得陈大铁有什么朋友。
但是陈大铁的长子却说,他爹有朋友的,有一次他在后山上割猪草,看到他爹和一个人在坡上说话,他跑过去,他爹让他叫那人大伯,那人还摸了他的头,说他和他爹小时候长得一样。
后来,他爹让他不要把这事告诉他娘,如果他敢说,他爹就打死他。
所以这件事他一直都没有说,自己也给忘了,直到现在,珍珠问起来,他才猛然想起有这么一个人。
颜雪怀听完珍珠的陈述,便把那孩子叫了过来,把带来的点心给他吃,问他后来可曾又见过那位大伯。
孩子摇头:“没有,我再没见过那个人。”
“二癞子呢,你认识他吧,他和你爹也是朋友吧?”颜雪怀又问。
孩子脸上露出不屑:“我爹就是被二癞子带坏的,我爹虽然总打我们,可他在外面很好,更不好把人给打死,就是二癞子把我爹给教坏的。”
是啊,颜雪怀也觉得陈大铁只为了几句下棋时的口角,就把一个人活活打死,这件事有些蹊跷,倒像是陈大铁上赶着想要去坐牢一样。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颜雪怀便克制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离开了陈家村,颜雪怀让珍珠和哨子去了全妇人娘家所在的村子。
那个村子与陈家村距离不远,离马家集也更近一些。村子里好几家都在县城里做生意,高老太爷便是其中之一。
高老太爷家的房子是盖得最大最漂亮的,高老太爷在县城里有四家铺子,他的两个女儿和一个孙女全都嫁进了城里,被陈大铁打死的那个女婿,家里是开当铺的,很有钱。
村里的学堂是高老太爷出的钱,教书先生的束修也是高老太爷给出的,村里的孩子上学不用花钱,中午还有免费午餐。
出村的路也是高老太爷出钱给修的,还有村子的桥和土地庙,都是高老太爷出钱修缮的,据说,原本高老太爷还想给学堂里多请一位先生的,后来女婿死了,女儿大病一场,高老太爷心疼女儿女婿,也病倒了,病好后整日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好人没有好报”,也懒得再过问村里的事了,每年十两的束修银子还是高家给出,但是孩子们的免费午餐没有了。
珍珠在村里打听了二癞子的事,和全妇人说得差不多,这哥俩都是外乡人,至于是哪里人,就没人知道了。
天灾**,总能看到逃难的人,这哥俩也是逃难来的。
不过,珍珠还是打听到一些全妇人不知道的事。
二癞子的哥哥大癞子名叫焦文智!
而且,这哥俩儿之所以能在村子里长住下来,是因为他们买下了十亩田地和后来他们住着的那几间房子。
有了村里的房子和田地,里正想不让他们在村里落户也不行,何况,那时他们只是十多岁的半大孩子,每年衙门都会摊派劳役,村里多几个壮劳力不是坏事,因此,里正便同意他们在村里住了下来。
听到焦文智三个字,颜雪怀悬在心口上的那只鞋子,终于落了下来。
他们一行回到马家集时,已是二更时分。
琉璃已经回来了,正和柴晏关在房里说话。
莳萝服侍颜雪怀沐浴更衣,坐了一天的马车,颜雪怀腰酸腿疼,她趴在床上,莳萝给她按摩后背,颜雪怀不住地说:“重点,往上,再往左,就是这儿,用点力气。”
门开了,柴晏走了进来,冲莳萝使个眼色,莳萝有眼色地退了出去,柴晏亲自给颜雪怀按摩后背。
“今天累坏了吧?”他的力气恰到好处,穴道拿捏得很准,颜雪怀舒服地直哼哼。
“很累......不过看到你就不累了,哎哟,好爽,好舒服,嗯......”
好在颜雪怀没有忘记正事,柴晏把她服侍好了,她枕在柴晏的腿上,眉飞色舞说起她的发现。
“大癞子和二癞子兄弟,他们有大名,他们的大名是焦文智和焦文忠,你觉得这名字耳熟吧?”
柴晏眉头微凝:“王智,王忠?”
“对啊。”颜雪怀激动,翻过身来,把柴晏的大腿拍得啪啪响。
柴晏......
颜雪怀继续激动:“陈大铁是养子,养子啊,他被收养时十来岁了,你没想到吧,他竟然是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