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不依不饶,可现在恶人先告状的是谁啊。”
沈朝惜葱白的手指,垂眸把玩着夹在指尖的蜻蜓,那骨指好似渲染玉色一般,衬得她肌肤冷白,连声音都是清冷冷的。
“什么恶人先告状……”沈思思拧着眉,就这么一脸防备,替人出头的架势瞪着沈朝惜。
“分明是沈朝惜你,在故意欺负为难沈馨姐姐。”
虽然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沈馨姐姐这样的性格,在沈朝惜面前肯定要受委屈被欺负的。
“没搞清楚状况,就敢来我面前指责我。”
沈朝惜弯起唇角,她的目光跟女孩对上,温和又平静地说。
“沈思思,你眼睛不要可以捐了。”
“沈朝惜你……”沈思思嘴上说不过她,她看了半天,脸色都变了。
但想到沈朝惜的身体情况,好似确实没接触过狗狗,兴许是个误会,她试着改变口吻,没了刚才一冲动之下对沈朝惜的指责。
“是沈馨姐姐有错在先,可她也不知道你,不喜欢狗啊,她也给你道歉了。”沈思思又提到这个。
言外之意,就是哪怕是误会,她也不该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她给我道歉。”
沈朝惜抬眸,目光与沈馨对视上,轻声说,“我就要接受么?”
沈朝惜的目光实在是冷。
别看沈思思经常回沈家,但见到沈朝惜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对沈朝惜的了解,停留在小时候沈馨在她面前哭诉的模样。
所以先入为主的以为,沈朝惜一直都是欺负沈馨的这么一个存在。
也一直都知道,沈朝惜身体差,沈家人把她保护的很好。
但为什么,沈朝惜刚才朝她看过来的眼神,看起来那么可怕呢?
沈思思愣愣地看她,咽了咽口水。
看到眼前的一幕,沈馨又开始委屈了。
“朝惜,我……”
沈馨神色有些僵,表情木讷,她眼睫垂下来,扯了下唇角,有些慌张局促。
啧。
又是这副虚伪模样。
沈朝惜都服了。
好似她真欺负她了。
沈朝惜抬眸看着她,但却在唇角勾了抹笑:“要不你自己告诉她,刚才发生什么了?”
沈馨眉头皱起。
她这是在跟沈馨说,让沈馨把刚才的实情,告诉沈思思。
“沈馨姐姐,你别害怕,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的。”
沈思思拉着沈馨站在她面前,温声安慰道。
沈馨却蹙眉,目光跟沈朝惜对视上,沈朝惜就这么盯了她好半晌。
然后面对沈思思的询问,她声音微哽,性子温吞地说:“思思,是我。”
听到这,沈朝惜难得看向她,还以为她会照实说。
可没想到,沈馨思虑了一会儿,表情紧张,忽然摇着头,唇瓣发颤有点不敢说话了。
故作娇柔造作。
这让沈思思更加误会。
就是沈朝惜欺负了她,这才让沈馨姐姐连实话都不敢说。
“沈馨姐姐!”
沈思思连忙上前握着她的手,语气温和的安慰她,“你别怕。”
如果说刚才她还担心,觉得是她误会了沈朝惜的话。
那么现在她敢肯定,沈馨姐姐就是被沈朝惜给欺负了。
否则她为什么要这样。
沈馨来得比她早,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她一来就看到沈馨姐姐站在湖心亭,而面容苍白的少女坐在轮椅上,好似在冷笑。
沈馨姐姐就站在这,局促不安,楚楚可怜,好似就要给沈朝惜磕头下跪了的样子。
只要想到这些,沈思思保护欲就上来了。
她心里一瞬间来了正义感,她要为沈馨姐姐出头,于是面对沈朝惜说。
“沈朝惜,沈馨姐姐被送出国这么多年,她已经很久没能回来看爷爷了,你一定要在这为难她吗?”
沈馨是来三清峰找沈老爷子的。
但沈思思却以为,是沈朝惜在这故意为难她。
沈朝惜听了这话,嗓音含笑,但却眼睛里情绪冷静的问:“为难?”
她抬眸看着沈思思,眼睛里溢出来一抹嘲笑!
自叹沈思思的无知愚蠢,已经不言而喻了。
“沈思思,沈馨,你们来这三清峰是来找爷爷的,还是来我面前表演的?”
说着,沈朝惜单手撑着侧额,皮肤苍白,更显得她面容病态。
她在稀薄光晕里轻轻地阖了阖眼睛,发出低嘲,“听得我都快头疼了呢。”
看到她这样,沈思思那张脸都快要拧巴成一团了。
她睁大眼睛看着轮椅上的少女说道:“沈朝惜,你少装,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每次都是借着自己身体差当理由,惹得沈家所有人都疼惜你,就只拿你当宝贝,有谁考虑过我和沈馨姐姐的感受啊。”
沈朝惜是出生起就爱生病,没错,但她们也是沈家的小姐,也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小时候沈思思就觉得,沈朝惜像是这沈家人捧在心尖上的明月,只要有沈朝惜在的地方,她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