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法师不是得道高僧嘛？
既然是得道高僧，就能解除世间万难！
怎么还会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围观百姓不由得惊咦阵阵。
他们没想到，被他们奉若神明的玄奘法师，此刻正在向别人虚心求教。
人前显圣！
关宁无意之间做到了。
“玄奘法师既然与心爱之人错过，就已经无法挽回。”
“现在，你心爱的那位姑娘或许已经成家，或许已经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扰他！”
关宁开导道。
玄奘双手合十，诚恳的默念道：
“阿弥陀佛！”
当他再次看向关宁，眼神中依旧和善。
两个人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关宁的警惕松懈下来，继续当着众香客的面说道：
“玄奘法师有没有想过，你所钻研学习的佛法，之所以不能度世间所有人，是因为局限性！”
局限性？
玄奘摇了摇头。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已经将世间所有的佛经都了然于心。
关宁所说的局限性，根本不存在的！
“如果在下钻研的这些佛法不能度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佛家是不能度人的！”
所有的佛法都钻研了还不能度人！
正面证明佛家没用！
关宁摇摇头。
“不，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玄奘法师钻研和学习的，是小乘佛法。”
“而非大乘佛法！”
大乘佛法！
这四个字，第一次同时出现在玄奘乃至静安寺所有和尚的面前。
佛法还分小乘和大乘？
玄奘先是一片恍惚。
而后。
似乎明白了什么！
关公子的见识，和对佛法钻研的深刻程度，都远远高于自己。
这方面无需证明！
因为关宁刚才提出的那些刁钻问题，玄奘愣是连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那么。
关公子是不是学习了大乘佛法？
玄奘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何为大乘佛法，请关公子详解！”
关宁继续编瞎话。
“小乘佛法，度世间疾苦之人、度世间灾厄之人、度世间贫困之人。”
“大乘佛法，先度自己，再度别人！”
“度君王、度百姓、度富人、度穷人、度妇女、度幼童、度商贾、度农夫……度天下一切之人！”
关宁的话，如黑暗中的晃晃明灯，令人震撼！
大乘佛法如此神奇？
可玄奘少年出家，苦读佛法，时至今日，才发现还有大乘佛法的存在。
自己这么多年钻研的，却是小乘佛法！
玄奘对着前来静安寺上香的香客鞠了一躬。
然后说道：
“诸位施主，今日佛经已经讲解完毕，诸位若还想听，请明日再来。”
“小僧研习的佛经不过佛家经典的冰山一角！”
“剩下的时间，小僧要向这位公子讨教大乘佛法，度化天下所有人。”
“大家请自便吧！”
玄奘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继续讲经。
也没有心思再为香客们答疑解惑，满脑子都在想大乘佛法。
香客们很识时务，作鸟兽散。
玄奘将关宁和柴绍请进自己的斋房，亲手为二人分别沏了一杯热茶。
他跪在蒲团上，露出笑意。
“此处安静。”
“小生斗胆想问，公子以前可曾入过佛门，为何对佛法了解的这般清楚？”
完了。
瞒不住了！
既然要撒谎，就要做圈套。
于是草稿都不打，关宁开始圆谎。
“对！”
“在下以前乃是佛门俗家弟子，这大乘佛法，就是家师教授给我的。”
“只是我脑子笨，只学会了一部分而已。”
玄奘有些惋惜。
“那公子的师尊在何处，玄奘愿意前去拜会。”
关宁苦涩道：
“家师已经驾鹤西去！”
只有死人才没办法对峙。
关宁只能编个理由，让玄奘无法深追下去。
“可惜……可惜啊……”
“如此说来，这大乘佛法岂不是要失传了？这等佛家经典，却要被拦腰截断！”
“真是佛家的悲哀！”
玄奘的好奇心被勾起，关宁的目的也算达成。
“玄奘法师不必悲伤。”
“家师的佛法也是别人传授的。”
“他已经故去，但不是没有人会，而且……他临死前，已经将有大乘佛法的寺庙告诉我！”
玄奘顿时狂喜，问道：
“关公子，此寺庙在何处？”
关宁喝了口茶，故弄玄虚。
“此寺庙极远，距离晋阳有十万八千里。”
“而且，现在时机不合适，不能告诉玄奘法师。”
“等到玄奘法师什么时候下定决心，不惧艰难险阻求取真经，我再将地点告诉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