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淹死在河里,窝囊不说,还可能什么都没有,那岂不是白白枉死,亏大了?“
“说的有些道理。”黄忠沉默了会,旋即温言宽慰道:“不过这些战船本都是能工巧匠们做的,后面又经过了校验,试航,便是在大江大海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何况这等无甚风浪的内河?”
“你无需有此担心。”
“那就好。”郭陆点了点头,旋即左右看了看,悄悄走到黄忠近前,轻声说道:“将军,俺听说咱们这次走水路,会比早出发的吴将军那边更早到达临湖,是也不是?”
“嗯。”黄忠颔首:“吴将军他们虽然比咱们出发早了几日,可却要先去豫州,绕道再入扬州,其中花费的时日应该比我们更多。”
说到这里,他侧目郭陆。讶然:“你问这作甚?”
“嘿嘿...”郭陆摸了摸头,笑呵呵道:“那就最好啊,将军,那么这次可就没人跟咱们抢了啊,上次平寿要不是他们攻的乃是有内应的那面城门,先登之功本就该是咱们的啊!”
听到这话,黄忠眉头不由一皱:“还未交战,胜负未分,便想着抢功劳了吗?你当咱们的敌人都是纸糊的不成?”
“那孙策本就是天公将军的手下败将,何况他手里的兵马不也是扬州军么...”郭陆望了望黄忠,解释道:“将军那会还没入我军,可是不知道,那些扬州军的战力,嘿,和北海的那些官兵们一样脓包,所以此战不用打,俺便知道必胜了!”
“你懂什么!”
黄忠轻喝一声:“将者,乃军之魂,同样一只军队,若是率军的将令不同,便可以说是完全两支不同的军队!”
“小霸王孙策的大名,俺在荆州时便曾听闻,他麾下的扬州军怎可与尔等在徐州所见过的扬州军同日可语?”
“何况此战所在的临湖、襄安,都毗邻长江,胜负关键很大可能会在水战,而我徐州水军新建,无论经验战力都是处于下风,竭尽全力尚且没有必胜把握,尔等若还是这般骄矜轻敌,更是毫无胜算了!”
“你也不想想,若是孙策真好对付,主公为何要亲自出马?”他越说神色越是凛然:“要知面对北海的灭国之战时,主公可也不曾亲往啊。”
郭陆虽然还是有些不信,不过见黄忠变了脸色,自然不敢再出言顶撞,唯唯诺诺,连连称是。
此子难成大器...
见郭陆明显口服心不服,黄忠微微摇了摇头,若是只有匹夫之勇,那郭陆恐怕一辈子也不过是个马前卒了,正待再说几句,这时从一边的河面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天军五部黄忠将军可就寝了?”
这声音很陌生,黄忠向船边探出身去,大声道:“黄忠在此。请问是哪一位?”
黑暗中,有人高声道:“在下天军一部校尉吕德,奉州牧将令,请黄将军去军中议事。”
天军一部?
吕德?
前者已让黄忠神色一凛,要知天军一部中无论将官士卒皆乃青州齐郡出身,可谓是王政真真正正的嫡系人马,单论影响力在徐州军中甚至要超过天诛营。
至于后者更不得了,黄忠虽然没和对方见过面,却早已听过这个名字,知道这算的上是最早的从龙之臣,甚至可以追溯到王政当初为青州军中一什长时了。
故此,哪怕对方如今名义上的官职只是校尉,黄忠也是不敢怠慢,当即忙回应道:“好,请吕校尉靠过
。来,末将立刻前往。”
没过多久,一支小船缓缓地靠在了楼船边上,旋即便见黑暗中一个矫健的身影一跃上船,这一幕落在黄忠眼里,登时一声喝彩。
这倒不是刻意吹捧,黄忠所乘的这艘乃是载员近两百人的中型战船,相比之下,吕德所乘的却是一搜小舟,这便表明对方这一跃就登上了数尺高的甲板,身手可谓十分了得啊。
而吕德的出现亦再一次让黄忠感慨,甚至也愈发坚信王政乃是真命天子了。
无论徐方、吴胜、乃至如今的吕德,在黄忠这识货人看来,其他不论单论身手已是难得的人才,而这些人却在王政为一区区什长时,便齐齐聚集在了身边...
这等情况让黄忠甚至所有听闻此事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另一人。
那个为一亭长时,就有宰相萧何,大将樊哙、曹参、吕泽等人陪着他在街头巷陌偷鸡摸狗的汉高帝刘邦。
因为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所以潜伏草莽之际,便有将星命臣汇聚其间!
而当吕德迎面而来时,黄忠更加清楚自己料想无措,因为这吕德分明和王政一般年纪,同样年轻,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可眉宇间的沉稳,自信的神采,却是把身边的郭陆甩了不知多远。
吕德向黄忠先微一拱手,旋即含笑递上将令:“请黄将军随俺来吧。”
说完便又跳下小舟,刚回头想要招手示意黄忠,却是发现身后已多了一人,正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