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边的亲兵,转头时便见魏延已提起了缰绳。
蓦地,似是听见了什么,魏延突然随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做侧耳倾听状,同时生出手指对着舒城的方向问道:“这是什么动静?”
韩当闻言一怔,视线顺着他的指尖望了过去,此时舒县城头歌声已近尾声,号角声更已彻底停歇,唯有轰隆隆地鼓声依旧如闷雷般冲入云霄,便道:‘这不是你家主公在击鼓助威...’
话未说完,骤然间耳边马蹄声烈!
却是趁着他扭头的功夫,魏延勐地挥刀一振,带马再度疾迫而来。
此时两人之间并非全无阻拦,隔了还有两队的孙卒,但见一人一骑有如电闪,一个呼吸不到便接连挑开四五个孙策军士卒,下一刻,长刀带着血光从尸身中脱了出来,已斩至韩当身前。
“你...”
措不及防之下,韩当措不及防,这一次连腰刀都没了,只得挥舞手中的角弓去格挡,随后便觉手中一松,却是冷冽的刀光毫不留情地切断了弓,这一刀蕴涵的劲道甚至在切断弓身之后继续斩碎了松弛的弓弦!
两骑近在迟尺,擦肩而过,魏延闪电般兜转了战马,毫不停顿地转身,双手握刀全力推出,再一次长刀斩下,彷若雷霆天罚。
只听砰的一声,刀锋瞬间斩在了韩当胸前。
韩当只觉一阵剧痛,对方这蓄势已久的全力一刀不仅将他的精盔斩破,连软甲下那面护心铁镜都彷佛铜钟般的轰响碎裂,更有沛然大力传来,直打的他口吐腥血不说,整个人更是应声飞起。
这都没死?
意识到自家这一刀并没有真正切入韩当的要害,魏延正想策马上前追击时,却见对面一大堆敌军已哗啦啦地向着韩当飞落的位置汇聚过去,心知良机已失,暗叫一声可惜,不再恋战,勒马、抽刀,挽弓,连射数箭,皆中其的,其中有一箭更是射中了掉落地上的韩当,随后纵声狂笑中,军旗招展,已率领天军急退出阵。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兔起鹘落,迅捷无比。直等他退出阵外,驰奔入城,孙策军士卒才回过了神,目瞪口呆地看着身负重创的韩当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兀自一口口吐着鲜血,灰头土脸、东倒西歪。
这一幕城头上的其他人看不真切,王政却是尽收眼底,扔下鼓槌,神采飞扬,击节大笑道:“好个魏延!智勇双全,真虎将也!”
城头守军跺脚挥戈,齐呼高声:“虎将魏延!”
当此时也,高高的舒县城上,数十个曼妙歌伎松散地列在其下,或立而吹管,或坐而拉弦,或弹奏琵琶,或拍打檀板,周晖,陶泽,王熊等人分居两侧,将旗招展,三军欢呼,士气已沸腾到了极点,竟比这六月酷暑的阳光还要盛烈。
另一边的西山。
孙策见韩当负创,魏延退回城内,明白交锋初战的失利已成事实,心中对王政的恨意,杀意亦是愈发浓烈,不过越是如此,他反而舒展剑眉,顾盼左右,言笑晏晏,只是澹澹地道:“本将一时大意,倒让黄巾贼寇侥幸赢了一阵,嘿。”
......
魏延得胜而归,脸上的骄矜之色愈发浓了。
此时王政已命人撤去歌姬,又教侍卫盛来好酒,等的魏延赶上城楼,引与诸人相见,喝酒庆功。
文武诸臣回忆起刚才所见,俱都心动神驰,即便一些闻战心怯的胆小文儒,之前的焦灼忧虑也似乎不翼而飞,改以豪气壮志,一起往前给魏延敬酒贺功。
众人在城楼上边,置酒高会,轰然对饮,竟好像半点没把城下数万孙策军放在眼中也似,守军三军的士气,愈发高昂。
本来还觉得魏延自作主张的周晖此时心里的那点芥蒂早已不翼而飞,变得舒畅起来,毕竟魏延可是他的家将,今日两军阵前豪取首胜,也算是为他争了大脸,可谓与有荣焉,从魏延再次登上城头时,便亲切地拉着他的手没放下过,更是没口子地夸个不停。
魏延正觉有些不耐之时,看见王政走了过来,登时神情一素,同时压低声音提醒道:“少主,王州牧来了。”
周晖扭头时,王政已端了酒来到近前,第一句夸的却是周晖:“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县君有能文长这样的勇士效命,可见亦是英明恢弘啊。”
这话说道周晖心坎里去了,早已忘记了魏延本是他父亲收揽来的,只是哈哈大笑,连呼王政过誉了。
这时魏延却主动开口问道:“州牧当日曾与那张飞阵前斗将,不知俺与此人相比,孰胜?”
王政闻言笑了笑,摆手道:“将有勇将,智将之分,若论匹夫之勇,张飞不弱文长,不过说到智勇双全,未必可同日而语。”
说到这里,顿了顿,王政又感慨道:“文长和张翼德皆世之骁虎也,若非立场不同,本将也实想与此人做个朋友,文长他日相遇此人,应会惺惺相惜。”
王政这番话避实击虚,无非是用一堆空话说两人都是英雄好汉,但魏延何等城府,却还是听出了其的言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