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帐外一人大步跨进,凤目剑眉,身材挺拔,卖相十分之佳,正是徐方。
“阿方...”
吴胜霍然起身,伸手压低其他诸将的饮酒笑语,急不可待地问道:“怎样?”
徐方摇了摇头道:“城里城外的死伤者,包括平民百姓在内,翻拣遍了也并未见到袁术的尸体。”
吴胜大失所望,想了想又道:“这厮会不会乔装打扮,藏在那些俘虏里面?”
“也有几分可能,”徐方道:“古剑这边正在查找,或许会有所得。”
“让这小子仔细点,万万不可有所遗漏!”
眼见吴胜焦躁烦恼,徐方则神情肃然,一旁的文聘与刘宠等人却是笑吟吟的,好像浑没把此当回事儿,刘宠更是大咧咧地摆手道:“吴、徐两位将军何必这般谨慎,大事已定,就算走了一个袁术,他又能怎样?败军之将,不足为虑。”
吴胜勃然大怒,冷冷地瞥了刘宠一眼,心中想着:“若非你这厮的军马与兖州军在城破日不听节制,入城四处劫掠,搞的一片混乱,袁术这老小子又怎会莫名其妙地失踪?”
正欲发作,话没出口,帐外又来一人,十七八岁,中等个头,兜鍪铠甲穿戴的一丝不苟,按剑而行,干净利索,正是古剑。
古剑进入帐内,目不斜视,穿过宴席,步伐矫健地来到吴胜和徐方的面前,“末将见过两位将军。”
“古校尉请坐,”徐方摆手示意,沉声问道:“情况如何?”
“禀将军,扬州军中不肯投降的已悉数坑杀了,计有都伯以上将官七人人,都伯以下军卒九百二十三人,另有城中守军总计三百七十五人,也一并砍了,已经全部悬首城头。”
“谁问你这个了?”一旁的吴胜问道:“可找着袁术了?”
古剑摇了摇头:“不曾。”
徐方则问道:“俘虏中可有人知道袁术的下落,通告下去,若有人能提供消息,重重有赏!”
“此事末将已然做过,甚至还专门问了城破时跟在袁术身边的几个将官,却是无人知道,都说当时兵荒马乱未曾注意,等回神过来时早已不见了袁术。”
“奇也怪哉...”
吴胜和徐方面面相窥,同时百思不得其解,吴胜更是喃喃自语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厮到底哪儿去了?”
扬州牧袁术的下落至此成了汉末的一桩悬桉,从此再未出现,直到很多年后汝南和九江两地依旧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在平舆城破之日便已战死,否则若是逃了出去,当时大抵都会寻求袁氏家族的帮助。
也有人说他其实没有死,只不过此番兵败心灰意冷,再无什么雄心壮志,便至此隐姓埋名,深居山谷林泉。
反正不论如何,平舆一战后,这位一方强侯彻底的销声匿迹,踪影全无,从此再没有一个人见到过他,人们眼见的,只是九江和汝南两地城头变幻大王旗。
九江寿春的城头,那边金黄色的“袁”字大旗缓缓落下,另一面印着的“刘”字的赤色将旗迎风升起,然而所有的人都知晓,那个“刘”字的后边,其实站着的是一个“王”字。
至于汝南这边则是迅速都被三家势力大肆瓜分,依旧先前的约定,王政不要汝南郡三十七城邑寸土寸地,刘表和曹操各分其半,曹操得北面十八城,刘表则占南面十九城。
当然,刘宠这次跑来招降走的三座城池接下来如何归属,那是他们三方之间的事情了,王政没有兴趣也没有理由参与进去。
但后面经郭嘉提醒,王政突然发现,汝南其他地方他都可以不要,唯有一座城池却是不得不争!
那便是慎县。
无论是走水路还是陆陆,慎县都是汝南郡南下九江的必经之地,此等咽喉要道,王政实在无法拱手让人。
但问题是大话已经说出来了,总不能再一次反口违约吧?
思忖再三,王政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慎县他不方便主动去取,但若是慎县“主动来附”,刘表就无话可说了吧?
当即招来亲卫:“令梁刚即刻来见本将。”
......
城破之时,梁刚逃回家中,带了家卷本欲熘之大吉,可念到袁术待他素来不薄,于是又跑去王宫想要带着冯、樊几位夫人一同出城,结果冯夫人不仅不愿离开,还反过来劝说梁刚。
变了心的女人最是可怕,王政没有说降杨弘,她反而说动了梁刚,不仅最终放弃了逃跑的打算,还选择归降王政。
冯夫人是主母,梁刚则是如今城内汝南系资历最老的将官了,他们两人带头投降,剩下的大半北方将官也悉数投降了,另一方面,顾雍等一些忠于袁术的文臣也被黄忠、魏延纷纷擒住。
梁刚虽是王政眼里的“无名小卒”,但此人投降在此时所代表的意义非同凡响,王政对其十分的礼遇,正好今日收到了吴胜传来的信件,思